下兵卒的時候自然多花了一些心力。
她手下的這些人,可沒那麼簡單。還有不少是她一個個請過來的。
這樣的一群人……也就只有李敬業這種愣頭青,才會小覷於她們。
不過沒關係,他很快就能知道了。
她也沒必要攔著這個想要逞英雄的傢伙。
反正按照公主的說法,讓
() 他多見識見識社會的險惡,他就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與其告訴他“他做不到”,還不如用事實說話。
龐飛鳶朝著隊伍之中一人授意:“你將自己的刀與弓都借給他,讓他跟我們走。”
她轉回頭來:“既然你有這個信心,那就試試看吧!看看你今日能否跟上我們的訓練。”
這人好好的砍樹不砍,順便打熬力氣、磨鍊下盤,非要直接進入困難模式。
所以——
……
現實是會教做人的。
當到了日暮時分,砍柴和狩獵的隊伍相繼歸來,城中的百姓就看到了這其中最為醒目的一個身影。
他不是走回來的,而是被用木頭支起的架子扛回來的。
“你們遇到野獸殺人了?”
目送著架子被送入了醫館之中,圍觀的高麗人忍不住拽過了個參與城防的熟人問道,稍有幾分緊張地發問。
若是他沒看錯的話,那躺在架子上的人一動也不動,甚至還用布把臉給蓋了起來。
天吶,那不就是個死人表現嗎?
“不不不,不是野獸殺人,只是有人受傷了而已。”被問之人憋笑答道,“要真是人死了還送醫館幹什麼,直接送去安葬就是了。”
至於為什麼要將臉都蒙起來?
那就得問問李敬業本人了。
還不是他在換了崗位後不久就發覺,他憑藉著玩鬧練出來的本事,和為了獲得食物而形成的狩獵本能,簡直是有天壤之別。
龐飛鳶和黑齒常之的交談中提到的東西,也是確有其事。
這並不僅僅是一場狩獵,更是一場山地訓練!
他還沒跑出多久,就感覺到自己在這種山林障礙跑中很容易掉隊。
不僅如此,當前頭的眾人發覺獵物追逐而上的時候,他並未來得及看清楚自己腳下的路,竟是一個不慎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然後,非常倒黴地……卡在了一處狩獵者製作的陷阱之中。
他還該當感到慶幸。畢竟被夾進去的只是腳,而不是他的腦袋。
“還行,沒將骨頭折了。”醫官摸著李敬業的傷處,見對方還沒有將臉露出來的意思,乾脆轉頭跟龐飛鳶交代道,“但腿上還是扭傷和劃傷,我看還是得讓人休息幾日。起碼半個月後再重新狩獵吧。”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有個悶悶的聲音從擋住腦袋的麻布下面響起,“若是要砍樹呢?砍槭樹那種。”
醫官疑惑地看了龐飛鳶一眼,見她頷首示意他可以回答,接道:“若只是要砍槭樹的話,再休息個四五日就差不多了。”
李敬業的臉色在麻布下面精彩紛呈地閃過了一陣,一字一頓地答道:“我知道了。”
他去砍樹。
在沒砍出個所以然之前,他絕不再做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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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英國公的長孫就這麼安分了?”劉夫人在兩日後到訪
泊汋,從李清月的口中聽到了這個新鮮事。
她還真沒想到,都已身在遼東了,還能聽到長安貴族子弟的笑話。
“是不是真的安分了不好說,起碼現在他知道何為自知之明瞭。”李清月噗嗤一笑,對於李敬業將臉矇住的掩耳盜鈴行為很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