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亂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禁衛軍……”
“我知道啦!阿耶您繼續休養身體吧。”
李治很是無語地看到,他話都還沒說完,李清月就已在丟下了這句話後跑出了門。
在她出門之時,還正好和守門的阿史那道真打了個照面。
但因她跑得快了些,便沒留意到對方臉上的欲言又止。
自薛仁貴於顯慶年間開始參與到正面戰事之中後,阿史那道真還得算是得到了一番提拔,成了如今的北衙新成立的羽林軍長官。
按說,在官職上他的品階還是比他妹妹高出不少,但一想到妹妹已有了出戰的機會,他就覺得好生羨慕。
戰功這種東西誰不想要啊……
尤其是對他們這勳貴子弟來說,更是希望,他們能不僅僅承蒙祖輩父輩的餘
() 蔭,而是憑藉著自己的本事立足朝堂。
結果他這個混在天子親衛之中的還在守大門,卓雲倒是憑藉著公主隨從的身份在邊境立功,現在還成了那伊麗道的行軍副總管。
也不知道他要是當時也毛遂自薦一下,現在又會是個什麼結果。
可惜,現在才來說這個,大概是已經晚了。
……
李清月可不知道卓雲她兄長還能有這麼多心理活動呢,她反正是已經到了阿孃的面前。
在抵達此地的時候她就發覺,擺在她面前的卷宗文書比起之前何止是多了一倍。
“這是……”
武媚娘抬頭答道:“我要做些提前的準備。”
她雖已說服了李治繼續頒佈那僧侶拜君的集議詔書,但按照李治所說,還是將其延緩到四月之末,等到契苾何力將鐵勒各部安撫下來的訊息傳回去再說。
這對她來說也不無好處。
正好乘機再將此前記錄的朝堂官員資料溫故一遍,也能在臨場應變之時不至有缺。
但她剛想到這裡,忽然發覺女兒的表情像是有事相求,連忙問道:“你又怎麼了?”
李清月小聲:“我剛剛……可能搞出了點問題。”
武媚娘訝然。
她隨即就見女兒對了對手指:“我剛給改進羅盤的馬匠師請了個官職。看在她將騎兵也可使用的羅盤給研製出來的份上,給個繕工監中校署丞的官職也沒什麼問題。但是我忘記跟阿耶說,她是個女子了。”
“您說,若是我現在回去說,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她也是走出了李治那裡,才忽然想到,她之前和李治說的都是諸如“大才”“匠人”“匠師”之類的詞,是真的一次都沒提到馬長曦的性別。
李治大機率是直接預設了匠人乃是男子,也理所當然地沒做出問詢。
可是,在武官之中出現女將,已經是因為卓雲確實在東面戰場上有斬將殺敵的功勞,加上她父親畢竟是輔國大將軍,陪葬昭陵,又正逢戰情局勢如此,故而有所破例。
在文官之中也突然來上這一出,馬長曦又是沒甚背景的女戶,誰知道李治會不會撤回決定。
但她拉攏馬長曦之心日增,可絕不願意看到這一點。
李清月湊到了武媚孃的身邊,“阿孃,我先斬後奏如何?”
等封官的旨意都下發下去了,總不會再撤回了。
“那你就不怕,你阿耶對一個九品官沒什麼處理的興趣,卻生你的氣?”
武媚娘剛問出這話,就發覺自己的手臂被女兒給抱住了。
然後便聽到了李清月近乎耍無賴的話,“所以啊,我打算明日就出發往封地去,到時候就勞煩阿孃和阿耶說,我怕他揍我,我畏罪潛逃了。”
武媚娘:“……?”
這分散注意力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