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
船快靠岸了嗎?
西貢?
船快到西貢了嗎?
丁卿卿的眼前好像又出現一片大海,還有那個陽光明媚,人人臉上都是燦爛笑容的島嶼。
可以下島去玩了嗎?
可是跟顧大少?
她皺了皺眉。
然後面上又慢慢出現了驚恐之色。
“不,不跟顧大少,”
她的手抓了抓,抓在了中年女人的衣服上,身體有些發抖,一直重複道,“不跟顧大少。”
中年女人輕輕握住她的手,很輕又很堅定,像是安撫又像是給她力量一般,再柔聲道:“那就不跟,沒事,有我呢,我陪你一起,不管顧大少發生了什麼事,都沒有關係,我都陪你一起去面對這茫茫大海,怕什麼呢,不要怕,卿卿,不會有人發現的,不會有人發現的”
聲音越說越低。
“不會有人發現的。”
丁卿卿跟著她重複道。
“對,不會有人發現的,”
女人握著她的手,再輕聲道,“這茫茫的大海,誰會發現呢,卿卿,別怕,顧大少以後都不會再出現了,沒有人會找你的麻煩,不要怕,他是不是以後都不會再出現了?”
“他以後都不會再出現了,”
丁卿卿的腦子又是一陣一陣地暈眩,她順著她的話,喃喃道,“對啊,他不會再出現了,那個侍應,那個侍應已經把他扔到大海里去了,他把他扔到大海里去了,怎麼還可能出現呢。”
這話一出,除了躺在沙發上的丁卿卿,其他人面色都是大變。
受刺激最大的自然是一直站在後面的顧鴻森。
儘管已經過去差不多三個多月。
他心裡也知道自己兒子生還的機率很小很小了。
但只要沒確定的事,心底總還有那麼一個微茫的希望。
可這會兒丁卿卿這句話,無疑是掐斷了他最後一個希望。
他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了又抽,最終無力地坐到椅子上,按在扶手上的手用著力,卻還在不停地痙攣。
中年女人的誘導也因為這句話暫停了片刻,不過她畢竟是專業的催眠師,很快便恢復了神色,繼續引導丁卿卿的話,輕聲道:“侍應,是那個侍應把他扔到大海里去了嗎?他一個人,怎麼扔得動啊?會不會被人發現啊?”
丁卿卿皺了皺眉,喃喃道:“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好嚇人,我看到他把他放在垃圾袋裡,從走廊裡拖走被人發現也不怕的吧,因為他就是侍應啊,會每天扔垃圾的。”
“侍應為什麼要把他扔到大海里去啊?”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還有人接應侍應嗎?侍應是不是江宴,是不是江宴的人?”
“江宴?”
丁卿卿的眉頭又緊緊皺在了一起,“我不知道,
我討厭江宴,很厭惡江宴。”
“你為什麼厭惡江宴?”
“他喜歡林染,他那樣的人為什麼也喜歡林染?”
丁卿卿的眉頭皺了又松,鬆了又皺,顯然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喃喃道,“他們都喜歡林染,許亦霖喜歡她,顧盛文喜歡她,所有人都說江宴冷漠無情,對女人一點興趣沒有,說他討厭他的未婚妻可是我看到他看著林染的目光,他眼睛裡有光,他是喜歡林染的即使我故意去找他,告訴他林染跟許亦霖的那些事,我看到他的反應,可就這樣了,他都能忍下我不懂,為什麼,他們都喜歡她,盛文也是。”
說著眼角竟然滾下了一滴淚下來。
“你喜歡顧盛文?”
“不,我不喜歡他,”
丁卿卿囈語般道,“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