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
顧鴻森的心情並不好。
任誰知道自己兒子出事心情都不會好。
好在最悲痛最震怒的時間已過,這會兒所有的情緒已經沉澱下來,可以理智思考。
他當然已經查過丁卿卿。
他知道周啟生把這錄音帶給他是什麼意思。
是告訴他江宴跟丁卿卿合謀害死了他兒子。
或者說是告訴他江宴利用丁卿卿害死了他兒子。
顧鴻森一拿到錄音帶就派人將丁卿卿這幾年行蹤,跟她來往的人,做了些什麼事都查了個遍。
這並不難查。
她半年多前回港城,那半年之前三個月都在海上飄著,再之前幾年都在英國讀書。
她跟江宴在這次從南洋回港城之前並無交集。
她在從英國回港城的郵輪上跟許亦霖搭上的時候,也的確不知道許亦霖即將跟林染訂婚。
許亦霖為了她要跟林染退婚,但真退婚之後,卻又開始對她冷淡,對林染念念不忘,許家也反對兩人在一起,兩人隨之分手。
再接著她就跟他兒子勾搭在了一起。
他兒子去南洋見周家人都帶了她一起。
他反覆檢視那些資料。
確定丁卿卿和江宴不管是在郵輪之前還是在郵輪之後都毫無交集之後才去了見丁卿卿。
丁卿卿在哪裡呢?
丁卿卿在家裡插花寫書畫畫呢,她找了一家雜誌的工作,做了專欄作家,專門寫女性情感札記。
從南洋回港城,這麼些天她都幾乎足不出戶。
顧鴻森找上門的時候她正在往花瓶裡插一束小雛菊。
明亮的客廳,充滿花香的院子。
丁卿卿就站在窗戶前,聽到門口動靜轉頭,看到顧鴻森似乎有些意外,隨即把花隨手插進了花瓶裡,迎了過來。
她目光清明,帶著稍許的警惕,看著顧鴻森,道:“先生是?”
“顧鴻森,”
顧鴻森沉著臉,打量了一番丁卿卿,道,“顧盛文的父親。丁小姐對這個名字不陌生吧?”
顧鴻森看到丁卿卿聽到他的話整個人好像更繃直了些。
她的唇抿了抿,隨即笑道:“顧先生請坐吧。”
她轉頭讓剛剛開門的那位阿姐沏了茶上來,然後問顧鴻森,道:“顧先生,不知道你今日找上門來是為了什麼事?”
顧鴻森道:“聽說丁小姐曾經跟盛文一起搭了郵輪去南洋,又是一起從南洋回港城的,對嗎?”
丁卿卿猛地抬頭,眼中有些屈辱的神色,然後輕笑了一聲,眼裡卻沒有絲毫笑意,道:“顧先生是為了這件事來找我的嗎?那麼顧先生可以放心了,我跟他並不是你以為的關係,於我,一開始的確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不過這幻想在知道他去南洋是為了見周小姐,並且是為著這個才特地讓我坐二等艙的時候就已經破滅了,我們早已經沒了
聯絡。”
“你是因為這個才謀害了他嗎?”
顧鴻森出其不意,單刀直入道。
丁卿卿愕然,隨即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顧鴻森,但在看到顧鴻森一臉嚴肅的樣子時又怔住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說什麼?”
“我說,”
顧鴻森緊盯著她,道,“你是因為這個才謀害了他嗎?”
丁卿卿愣愣得,喃喃道:“他出事了?”
然後慢慢地,眼睛就紅了,隨即就尖聲道,“顧先生,你說的什麼話?我不知道顧盛文出了什麼事,但你不覺得可笑嗎?我害了他?我怎麼害了他?我一個你們根本就看不上眼的女人,連情人都不願意承認的女人?我至於嗎?為了一個看不上我的男人,去害他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