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南洋時,兩個人就是同一艘船也許他們就是那時候好上的吧,我在二等艙做侍應,看到過幾次顧大少下來跟丁小姐私會,他們看起來隱秘,但私下並沒怎麼避著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要分開住,可能是顧大少有門當戶對的女朋友,沒想認丁小姐,只是讓她做地下的情人吧。”
這話說得周啟生面皮都抽了抽。
手一下子就捏緊了。
侍應的聲音還在繼續,道,“後來下船的時候我也看到是顧大少安排了丁小姐走的,等上次回港城,我就注意了他們,果然看到他們晚上還是經常私會。”
周啟生閉了閉眼,道:“丁卿卿,如果我記得沒錯,這位跟林小姐還有江宴是有些淵源的,你看到過她跟他們有接觸嗎?”
“有!”
侍應正愁沒有別的話說呢。
他道,“說起來這位丁小姐還真是有本事,勾上了顧大少不說,竟然還能勾搭上江少,道上誰不知道江少不近女色,呸,也不是,我們原先是不知道江少的未婚妻有多漂亮,這次郵輪上見到才知道,難怪江少對別的女人從來不搭理,不過這回我還真見到一次丁小姐跟江少在二等艙的船尾說話,後來一次江少在棋牌室裡打牌,丁小姐還打扮得特別勾人的去了棋牌室找江少,江少還真的跟她走了”
侍應夾夾雜雜的說著,聽得周啟生腦袋一陣一陣抽抽的疼。
他揮手讓那人下去了。
腦子裡已經勾勒出了一個故事脈絡。
這個丁卿卿是江宴的人。
江宴利用她破壞了林染和許家二少的婚事,讓林染回到了他的懷抱。
然後又讓她去了顧盛文身邊。
原本他讓她去顧盛文身邊可能只是為了查他父親的事,結果卻發現顧盛文想要幹掉他。
所以反手就先直接幹掉了他。
顧盛文就栽倒在了這個女人手上。
他死得還真是不冤。
周啟生生出一股怒氣,又出了一身冷汗。
在女兒周妍衝進他的辦公室問他有沒有查到什麼線索的時候,他的怒氣升到了頂點。
他差一點就把他跟那個侍應對話的錄音帶扔給了女兒。
但到底忍住了。
() 顧盛文已經死了。
女兒知道了這事,會原諒死人,只會把所有恨意都堆到江宴和丁卿卿身上。
她會覺得,顧盛文特意來南洋看她。
江宴卻讓一個女人勾引他,男人的天性,在茫茫大海上,漫長的旅途中,哪個正常的男人能拒絕得了一個曼妙女人的勾引呢?
所以她只會覺得,這一切都是江宴的蓄意謀殺。
這件事,他再不願插手。
也不願女兒沾惹上。
江宴,就讓顧家處理掉好了。
所以他哄了女兒,道:“沒什麼有用的資訊,都以為他是在西貢下了船。妍妍,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就算了吧,你要是不開心,就去美國那邊,去姑媽家住一段時間。”
等周妍失魂落魄地離開了,他轉手就把錄音帶翻錄了一份寄去了港城顧家。
且說回林染這邊。
林染在回港之前就向中文大學遞交了申請,其中夾雜了南洋大學校長和幾位教授的推薦信,她在南洋大學第一學期期末功課也都拿到了高分,是全年級第三,中文大學剛成立,一年級生源不多,所以順利拿到了中文大學新亞書院歷史系的錄取通知書,曲清雅也順利拿到了語言及文學系副教授的教席。
曲清雅搬去了大學的教職工宿舍。
林染因為要顧及布藝坊的事選擇了走讀。
當然了也是顧及江宴,要是她選擇住校,兩人見面的時間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