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喜歡
林染在前頭車裡跟林姑媽說話。
江宴和許亦紡在後面車裡兩看兩相厭。
司機是個馬來司機,說印尼語,英文,還有一點點簡單的國語,聽不懂粵語。
沉默了半路,還是許亦紡先開口,道:“江少是打算跟阿染先訂婚還是直接結婚?”
江宴撩了撩眼皮,頭都沒轉一下,道:“我覺得你還是直接叫林小姐比較好。”
許亦紡:“”
他咬了咬後槽牙,道:“從阿染小時候起,我就那麼叫她。”
江宴:“你小時候還穿尿布,現在還穿尿布嗎?”
許亦紡青筋直跳,一向情緒最穩定的他也捏了拳頭,想直接跟江宴打上一架。
當然,他也知道,跟從小在碼頭混大的江宴比拳頭,那他就是腦袋抽筋。
他冷笑,道:“阿染他知道你這麼粗魯嗎?”
江宴可算是轉頭了。
他伸手按在了許亦紡的肩上,許亦紡臉上一陣扭曲。
江宴抽手,搓了搓手指,漫不經心道:“她知不知道,那也是我跟她之間的事。許大少,做人要有做人的規矩,不要覬覦別人的,這是基本的道德,可惜你們許家從上到下好像都不懂這個道理,沒撞到我手上也就罷了,撞到我手上,就不只是傷筋動骨這麼簡單了。”
許亦紡氣得整個人都在抖。
可是到底忍住了。
“耍勇鬥狠,”
許亦紡咬著牙道,“江少能嚇著我,可能嚇著季家姑媽嗎?據我所知,季家姑媽沒女兒,自幼疼愛這個唯一的侄女,從她母親沒了之後,就一直不停去信港城,想要撫養她,這回到了南洋,還怎麼可能放她回港城?反正季家少爺多,季家姑媽兩個兒子都未婚配,季家長房長子三年前沒了太太,也一直都沒再娶妻,在季家姑媽眼裡,哪個恐怕都比江少強。”
江宴看他,道:“你們許家就是靠這麼些歪門邪道起家的嗎?許大少,我一直還以為你算是你們家歹竹出了棵好筍,現在來看,還真不愧是許家人,也是,畢竟耳濡目染,學到的手段也就這些。”
許亦紡面上一下子漲紅。
他一直知道江宴不是正常人。
好好的江家大少爺,卻整天和碼頭工人三教九流混在一起。
知道他打架狠,但卻不知道他說話也這麼狠。
倒真的是他低估了他。
這一路兩人再無話。
等到了季家,林染下車看到的就是冷著臉手插著兜的江宴,以及面上一臉鐵青的許亦紡。
江宴那副樣子也就罷了,鐵青臉的許亦紡倒是少見。
當然了,他們下車之後很快都跟變臉似的恢復了翩翩有禮的樣子。
林染便懶得理他們了。
季家住在海濱區的一棟獨立大宅。
季家老太太,季家長房一
家,還有季家一房林姑媽一家。
季家長房有一子一女,長子季學周打理家族的生意,女兒季多妘跟林姑媽的次子季學禮一樣,都在國外讀書。
季學周太太三年前去世,沒有孩子。
所以季家房子大,人多但小輩卻不多。
就長房長子季學周和一房長子季學明兩個,然後兩個年紀其實也都不小了。
所以林染到了季家,不僅林姑媽高興,就是季老太太和季大太太也高興得很。
季老太太是老北平出身,民國的時候跟著家人來的南洋。
她拉著林染的手,跟季大太太和林姑媽道:“自從阿妘去了國外讀書,家裡就空落落的,就學周和學明,兩個人又都是沒嘴的葫蘆一樣,現在好了,有個姑娘過來,這一進屋子,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