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貴客分別是平安京赫赫有名的大陰陽師麻倉葉王與御三家中擁有無下限術式的菅原術師。
羂索告訴神宮寺奏有人想要拜見的時候,還想要伸手將對方抱起來,就這麼走到會客室見那兩人。
雖然神宮寺奏現在是小孩子的身體,但心智是正常的成年人,並不希望隨隨便便地被別人抱來抱去。
可能羂索已經習慣了,但他還是想要臉的。
“羂索,你這裡窮得連鞋襪都買不起嗎?”神宮寺奏說著,將白嫩的小腳丫抬起了些,只見腳底也是軟嫩的粉白色,腳趾小巧柔潤,稍稍蜷起時格外可愛。
羂索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但還是回身去取鞋襪,沒多久便又回來了。
他半跪在軟座上的銀髮男孩身前,屏息凝神,伸手虔誠地將對方觸感如暖玉的腳掌託在掌心,準備為男孩穿上鞋襪。
神宮寺奏的腳底一被外人觸碰,身體就自發地開啟了防範措施,被握住的腳背繃緊,另一隻腳直接踹向羂索的臉。
“放開,我自己穿,你慢吞吞的在幹什麼?”
羂索自然不至於被這一腳踹倒,但也沒有刻意閃過,而是抬手握住了男孩踩在自己臉上的那隻腳的腳踝,抬眸看向對方時眼眶已經染上了激動的緋紅。
“請殿下息怒,我這就加快動作。”
“…………”
神宮寺奏不滿地瞪他一眼,不過羂索的動作確實更快了,利落地給他套上足襪和鞋履後便站了起來。
“殿下請跟我來。”羂索先是向神宮寺奏伸出一隻手,似乎是想要牽著後者的手一同前往。
神宮寺奏沒有理會,以小孩的姿態邁著小短腿向外走去,在岔路口回頭看他。
銀髮男孩周身皆是平靜孤傲的氣息,他更習慣獨自前進,一方面是個人習慣,另一方面卻是無人有資格站在他身側一同前行。
羂索像是察覺出這一點,眼底的光亮了又熄滅,卻還是支撐著自己走了上去,帶領男孩走向通往會客室的道路。
會客室的門一直敞開著,神宮寺奏直接走了進去,然後立刻感受到兩道視線直直向自己投來。
“殿下……歡迎回來。”麻倉葉王看到身形縮小到勉強夠到自己胯部的銀髮男孩時目光一頓,但還是緩和了神色,抿起自長大後極少上揚的嘴角。
乍一看到身穿狩衣的陰陽師,神宮寺奏還以為是哪個自己沒聽說過的有名人,但當對方臉上的沉浸冰冷褪去,略顯靦腆地抿起嘴角的時候,他才確認了這個名為麻倉葉王的男人就是麻葉童子。
【變化好大,是平安京的伙食很好嗎?】
聽到神宮寺奏的心聲,麻倉葉王有些忍俊不禁,抬起手用寬大的袖子遮擋住自己的神情。
倒是這樣的殿下看著身形還是單薄了些。
“又見面了,小神子。”與麻倉葉王並肩的白髮術師主動抬手示意,眼睛依舊被白色繃帶纏繞,只能看到薄唇開合,“上次真是嚇了我一跳,沒想到你會突然衝出來,讓我愧疚了好久呢。”
神宮寺奏扭頭看向菅原,神色平淡道:“我也破壞了你們的計劃。”
“這怎麼能一樣呢?”似乎是確認了對方沒什麼大礙,菅原語調變得輕快了些,“清剿詛咒師總是還有下一次機會,但小神子只有一個嘛,要是真的失去你的話可是世人的損失啊。”
神宮寺奏沒有回話,心道自己只是想表達他們互相扯平,無需因此愧疚而已,他對世人也不存在任何價值。
他走到主位的軟墊前坐下,羂索無言地與兩位訪客一起坐在面向主座的客位處,三道視線無一例外都聚焦在主位上的銀髮男孩身上。
麻倉葉王聽到神宮寺奏的心聲後心中一沉,望著對方的眼裡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