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太起頭看向門口,一雙明亮的綠眸寫著不安,沒有立即站起來去開門。
現在神宮寺奏昏倒了,門外又不知道是誰,他心裡雖然慌亂,但再三思索之後,還是選擇站起來,走到門口,搬過角落裡的小凳子站在上面,眼睛瞄向貓眼洞。
他看到了一個面容白淨清秀的男人,留著一頭黑色短髮,一雙黑眸微微含笑,貌似知道他在透過貓眼檢視,男人的視線直直投過來,與他對視。
“……”惠被這一眼看得心頭一跳,連忙錯開視線。
這個人是誰?他好像並沒有見過對方……
“叮咚——”
門鈴再次響起,在這寂靜的房間裡佔據了惠所有的心緒。
在門鈴聲停下後,惠終於鼓起勇氣問了出來:“你是誰?”
很快,男人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過來:“我是神宮寺先生的部下,這裡有一份檔案要交給他。”
是小爸爸的部下……
惠又看了眼貓眼洞,這次著重關注對方是否攜帶了檔案包,確實看到對方肩上挎著的單肩包後,心中的忐忑稍稍平息。
看來是真的……或許可以讓這個人幫忙把小爸爸送去醫院檢視一下。
這麼想著,惠從小凳子下來,並且把凳子搬回角落,抬手握住門把手。
他剛一用力向下扭動,就聽到身後傳來神宮寺奏的聲音。
“惠……”
“咔嗒——”
惠已經將門開啟,聞聲轉過頭看向身後的人,稍稍露出喜色,“小爸爸,你醒了……”
神宮寺奏撐著身子坐起來,頭腦昏沉地看著開啟了縫隙的大門,一隻白皙的手從外面伸進來,在惠回頭關心他的時候兀自將門推開。
“小爸爸?”惠看到神宮寺奏如臨大敵一般盯著門口,臉色不太好看,頓時意識到自己不應該給外面的人開門。
然而已經晚了,當惠再次回頭的時候,門外的人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清秀的臉上噙著淡淡笑意,黑眸深沉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少年。
“殿下……好久不見。”
羂索對神宮寺奏這段時間的進展著實感到行動力驚人,不愧是殿下,想要做什麼都可以輕易做到,半年過去就已經掌控了咒術局。
他也決定接下來響應殿下的計劃,既然殿下已經走到這一步,那麼對方身邊那些礙眼的人就可以開始一個個剔除掉……
神宮寺奏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卻緩和情緒對惠說道:“惠,你先去裡面休息。”
“小爸爸,你身體好點了嗎?”惠從這個奇怪的男人身邊離開,走到神宮寺奏身邊,皺著眉頭聲線微抖。
他知道自己做錯事了,這個突然造訪的陌生人和神宮寺奏之間的氣氛很怪,他怕自己一離開,這個人就會傷害對方。
神宮寺奏身形搖晃著站了起來,手在惠腦後輕輕推了一把,“我沒事,你進去,一會兒我就過來。”
惠猶豫地向前邁了一步,
目光閃爍地望著面色慘白的黑髮少年,又含著警惕瞥了門口的男人一眼,隨即點了點頭,“好……”
神宮寺奏終於把男孩哄進了房間,低頭再次將皮鞋穿上,徑直越過羂索走出去,在住宅前的道路邊停下。
羂索回頭看著黑髮少年有些不穩的背影,心中有了幾分猜測,隨後抬腳跟了上去。
在少年身邊站定,他抬起手撫向對方失去血色的面龐,“殿下,你的身體……”
神宮寺奏像是躲髒東西一樣扭頭避開,秀挺的眉不耐地擰著,“你佔據了咒術局的人,又開始打我身邊人的主意了嗎?”
羂索現在的身份是前不久在任務中受傷昏迷的部員,隸屬於督察部,是禪院甚爾的直屬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