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吉偉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兒子,“你怎麼回事?”
芬妮心跳的飛快,卻見吉偉手中的兒子已經變回了正常的樣子,被她那麼一扔,嚇得小臉都白了。
芬妮緩了口氣才道:“我剛剛好像看到兒子變成……”
芬妮的話沒說完,但是吉偉似乎已經聽懂了,臉上的肉也不禁抽搐了兩下。
難道女兒變成暗生命了!?
那可怎麼辦才好,會死人的!
吉偉和芬妮兩人做了虧心事,心中都很慌,只能不停安慰著自己是多想了,帶著孩子回了自己住的旅館不敢再外出,甚至連忙訂好了最早一班離開縈星的飛船票,準備熬過一晚立馬就走。
到時候把女兒的骨灰扔在這裡不拿走了,也許她就追不上他們了。
兩人想得很好,但是事實卻非常殘酷,當晚剛入夜,兒子就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間還說著什麼和姐姐玩,姐姐要帶他走。
把吉偉和芬妮兩人駭得不行,但是兩人也沒好到哪裡去,到夜更深了的時候,他們自己也開始聽到奇怪的聲音了。
‘開門啊……媽媽開門……爸爸開門……’
‘冷,我冷’
那聲音似乎很遠,好像是隔著寒冷的空氣在小聲地在喊著他們,喊媽媽,喊爸爸,甚至喊她才三歲的弟弟,那聲音很小,沒多久,就變成了一聲一聲的呼氣聲,似乎冷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這聲音對吉偉和芬妮很熟悉,只是他們都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女兒凍死在房子外的那一天,他們其實也聽到了聲音了,女兒喊他們開門的聲音,但是那天他們故意將電視的音效開得極大,假裝那聲音只是幻聽,他們什麼也沒聽到。
甚至看完電視,在感覺那聲音已經消失了好一段時間後,他們還一切如常地回到自己的臥室休息,為了應對之後警察的提問。
只是沒想到第二天兩人一開啟窗簾,女兒的屍體就踮腳站在他們臥室的窗戶外,眼睛睜的大大的,手指摳著窗戶,眼睛死死地盯著窗戶,似乎期望著窗戶會開啟,她整個人已經和窗臺凍在了一起。
‘媽媽,我冷……’
‘爸爸,我冷……’
這幻聽一般的聲音(),將吉偉和芬妮折磨得不輕(),兩人堵著耳朵不敢去細聽。
然而更恐怖的是,到夜更深的時候,他們竟直接能看到女兒的人影了!就在他們的窗外,和那天一樣扒拉著窗戶的身影,彷彿在叫他們開啟窗戶。
只是此時他們住的地方,已經不是當時租的別墅一樓,而是在一家大酒店的十一層。
“咯吱咯吱。”
細微的聲音,彷彿是窗戶被被指甲扣動。
呼……
呼……
沉沉的呼氣聲,彷彿隨著窗戶的縫隙進到屋裡在,在他們耳邊不停地吹著。
吉偉和芬妮兩人瑟瑟發抖地抱著兒子,蒙在被子裡不敢露臉,然而沒多久一睜眼,卻忽然又見女兒的臉正躺在被子下,那凍的青白的屍臉,瞪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就在被子下看著兩人。
“啊啊——”
吉偉和芬妮被這麼折磨了一夜,幾乎快瘋了,他們一開始是罵,罵養女兒這麼大,她竟然來害他們,然後似乎發現不太管用,反而變得更加恐怖駭人,就開始不斷地哭求,說好話。
一會兒說對不起女兒,說會帶著她回家,把她好好下葬;一會兒說會給她買很多她喜歡的玩具,買很多漂亮的小花,放在她的墳地裡。
他們還哭,說自己也是沒有辦法,是她的弟弟生了病,說她的死救了弟弟的命,說她偉大,是他們最愛的女兒,是弟弟最愛的姐姐。
就這樣,這一家三口終於還是捱到了天亮,那些幻聽和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