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給神明的,死後要把親人的屍體分食的,相比起來冥婚好像也就不算特別獨特。
艾博稍一走神,就發現婚禮已經進行完畢,穿著一身紅嫁衣,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已經和一具腐爛的屍體拜了堂,拜完堂後屍體被放回棺中,此時新郎的棺材,已經變成了二人合葬的大棺材,而在新郎被抬進去後,不明就裡的新娘也被抬向了這口棺材。
新娘一直蓋著紅蓋頭,似乎並未察覺這堂上怪異之處。
她在紅布遮蓋下,看不到自己對面俯首拜堂的是一具被攙扶著的屍體,看不到周圍滿堂白綾如怨魂飄蕩,也看不到堂上云云觀禮眾人竟是一個個大睜著畫皮眼的紙人。
這位貝家小姐似乎還以為自己只是普通嫁人,老老實實地任由身邊人擺佈,直到自己忽然被抬起時,她才驚訝出聲,開始感覺到不對勁,恐懼並小小掙扎起來,似乎習慣了順從,掙扎的幅度也不大,只是小聲詢問著周圍人發生了什麼,卻沒有人理她。
艾博打了個哈欠,似乎已經能預料到結局,他特別留意了一下堂上的紙人,精巧地紙人穿著與人相似的衣服,眼耳口鼻清晰分明,活靈活現,嫣紅的臉蛋,雪白的紙面,莫名地襯出一股陰森森的詭譎感。
艾博心道原來剛剛抓住他腳的就是這個東西。
經過系統的旁白和翻譯,艾博已經瞭解了這種紙人就是一種擬人化的喪葬道具,像是古早農耕時期,田地裡驅趕烏鴉和鳥類的稻草人般,被賦予了一種人性。
這個文明的人覺得,在人死後會有靈魂,停留在一個鬼魂聚居的幽冥世界裡,下葬時將紙人紙錢在墳前燒送,就能將之傳遞給在幽冥世界的親人,紙人具有人形,到了幽冥地界就會活過來,去給人們死去的親人幹活,讓親人能夠在地下也過上呼奴使婢不愁銀錢的日子。
艾博聽得倒是挺有些羨慕起來,心道若是真能這樣倒也挺好,上頭時時有惦記,下面時時有花用,在這種文明中,死又何妨?
真是一個很有人情味的文明啊。
雖然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有的只是一些暗能量暗物質罷了。艾博吐槽了一句。
艾博按照自己測評員的老習慣品評完紙人後,正要再點評一下現場的道具屍體腐爛得還不夠噁心,不夠醜陋,想要嚇人還不足夠時,忽然。
() “啊——”
這時,被放進合棺裡的新娘那邊突生變故。
艾博看到主持婚禮的人拿起了長長的釘子,讓眾人壓制著,竟生生將釘子釘進了新娘的手心腳腕,一下一下,直到將新娘的四肢釘死在棺材內,就釘在她剛剛結婚的丈夫旁邊。
那沒了人扶持的段家子屍體,那有蛆蟲從眼口中鑽出的腦袋歪在枕頭邊,彷彿快要從脆弱腐爛的脖子上掉下來一般,幾乎快要滾到新娘這邊來。
艾博是見過大場面的,但是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時,頭皮莫名有些發麻起來,彷彿有電流唰一下掃過,頭髮都稍微立了起來,而與此同時,他腦海中又劃過一句旁白。
【鎮魂釘釘四肢於黑棺,封魂鎖魄,永世不得超生。】
陰森森涼颼颼的感覺再次侵襲而來,又被系統科普了這副本的相關文化艾博,頓覺心中升起濃濃的沉墜感。
封魂鎖魄,永世不得超生……
好狠!
艾博正覺得這有些太殘忍了的時候,下一刻他就發現自己殘忍的有些太早了。
他又看到那用釘子釘人的壞蛋,拿著一把如枯草般的頭髮塞進了新娘的嘴巴里,拿出針線來,開始在眾人的壓制協助下按住新娘,然後一針一針地將新娘被塞滿頭髮的嘴給縫了起來。
看著那鐵針孔一下一下地在紅唇皮肉間引線穿孔,每次留下不大的針孔和血跡,但是卻似乎能讓人感覺到那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