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吻了下去。
安也的手微微的動了一下,慢慢團成拳。
遲拓在吻她,肢體語言能表現出珍視,這一點學過表演的安也很清楚,她能從遲拓的呼吸頻率,手扣在她後腦勺的熱度,他指尖的用力程度和他臉上的表情判斷,他此刻很緊張,捧著她像捧著珍寶。
這個接吻過程她一直沒有特別入戲,像是演完戲以後在看回放,腦子裡想的是這樣的角度其實不好打光,而且沒有兩個完整的側臉,他這個扣住她後腦勺的姿勢,其實會遮住她半張臉,這要是真拍戲,估計就是對方在故意搶戲了。
可遲拓吻得非常耐心,哪怕她一直睜著眼腦子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也能很清晰的感覺到唇和唇之間短暫碰觸短暫分開的觸感。
確實會對眼。
所以她閉上了眼睛。
兩手不自覺的又抵在兩人之間,握成拳的手捏住了遲拓的襯衫。
遲拓很輕的笑了一下。
他是無意識的,可能是因為她拳頭拽著他衣服太用力,也可能是因為她終於閉上了眼睛。
但是貼得很緊的情況下,突然的輕笑帶給安也的感官刺激卻出乎意料的大。
她聞到了遲拓的味道。
她一直都知道每個人身上都會帶著味道,大部分人很難聞,那種和呼吸糾纏得有些熱度的人的味道,很難有好聞的。
尤其是跟男人有關的。
她記憶裡安懷民身上就永遠帶著一股臭味,那種洗不乾淨的帶著菸酒油臭的味道;她拍戲的時候那些一宿一宿熬大夜的演員身上香水和煙味混雜的味道;還有在人多的場合貼身保護她的那些保鏢身上的味道,汗味夾雜著各種沐浴露或者洗衣粉或者香水的味道。
大部分味道都有侵略性,橫衝直撞的衝進鼻子,讓人有被入侵的冒犯感,很不舒服。
但是遲拓,她從來沒有聞到過他的味道,他總是藏在有些香甜的橙子洗衣凝珠後頭,像是個隱藏的,沒有性別沒有侵略性的柔和的人。
這似乎是她第一次聞到遲拓的味道。
那種帶著呼吸熱度的,和人有關的味道。
安也有一剎那的暈眩,她居然無法準確的形容出遲拓的味道,只覺得,有些暈。
他侵略性很強,那一刻安也的腿都有些軟。
安也再次睜眼,用手用力的抵住遲拓靠近的身體,看著他。
遲拓也睜眼,帶著鼻音的嗯了一聲,語調上揚,是疑問的姿態。
這是遲拓。
是他藏起來的侵略感。
安也再次踮起腳,伸手摟住了遲拓的脖子,主動迎了上去。
這個吻和之前那個蜻蜓點水只是碰觸的吻完全不同,安也貼上去的時候微微張著嘴,遲拓身體很輕微的顫了一下,很快就長驅直入。
她喜歡遲拓的味道。
那種暈眩的,刺激的,有溫度,又帶著一點冷冽的味道。
像是扒開了遲拓那層生人勿進的外皮,碰觸到了他真正的內裡,帶著傾略性,並不溫和,甚至有些熱情和病態的依戀。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吻從安也莫名其妙的試探碰觸開始,會直接燎原。
他們嘴裡都有酸甜的蘋果味道,遲拓那個比她的還酸,舌尖碰觸到的時候,安也沒忍住吸了一下。
遲拓對這個動作反應很大,幾乎瞬間就全身緊繃,拉著她靠在廚房櫥櫃邊緣。
廚房洗菜水槽上的水龍頭不知道被誰碰到了,濺了一臺面水,等安也回過神,她已經被遲拓舉起來放在了另一個乾燥的餐檯上,兩人徹底密不可分。
遲拓的呼吸很急,在自己手不受控制地伸進安也衣服前緊急剎車,抵著安也的額頭喘著氣。
安也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