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女史對此也沒有意見,王妃身邊的女使,本就是跟隨王妃時間最長的人。這情分都是處出來的,她懂,也有這個耐心。
既都說了兩日後再理事,故而亦安和安王在府裡略微轉了轉後,便安寢了。
一夜無事
戌時末,焦清派出去的人手已經答應清楚景王的行蹤。
“說是在郊外和一個遊方道人宴飲……”焦清一邊說,一邊覷著聖人的神色。聖人忌諱這些,滿朝就沒有一個不知道的。景王更是聖人親子,更該知道這個忌諱才是。
焦清知道得更多些,說是宴飲,其實就是廝混。景王還特意找了一班唱小戲的,把個方外清談硬是作成了紈絝取樂。
聖人的面色漸漸沉了下去,焦清以為聖人正要下旨申飭時,卻聽聖人淡淡地說了一句。
“荒唐。”與之前說安王那次不同,這一回聖人語氣裡,更多的是無奈。
焦清便低下頭去,到底是親兒子呢……
縱然景王再如何,也不會像安惠王那樣,惹聖人生厭。只是礙於祖宗傳下來的舊例,不好拿安惠王如何。
不過景王身子確實是康健的,一點兒也不像生了病的樣子。
聖人沒說什麼,便讓焦清取奏疏來看。
焦清知道,聖人是不打算追究景王了。
畢竟回報的人也說了只是宴飲,並沒有其餘出格的事。若是有半點風吹草動,那就不只是焦清來回話了。
……
等到第二日,綠瀾幾人早早就預備好亦安和安王要穿的衣裳,今日要進宮拜見,還要領宴,自然馬虎不得。
亦安和安王昨晚都睡得挺好,身邊突然多個人,也絲毫沒有影響到亦安的睡眠。只是安王昨晚似乎睡得有些遲,只面上看不出來。
儀仗直入皇城,在出示了令牌後,長安門這才徐徐開啟。
車駕入宮,直奔太極殿。
再次拜見聖人,又是全新的體驗。
這一回亦安是以宗室女眷的身份拜見聖人,而非女官。宗室女眷比起女官來,更像是聖人的“自家人”。
聖人細細端詳了亦安和安王片刻,對亦安笑道,“去東宮拜見過太子妃,咱們就去清平宮行宴。”聖人語氣格外親和。
太子妃依舊在東宮養病,氣色看起來和昨日差不離。延熹郡王妃這段日子經常進宮
() 侍候,面上透出些許勞累。雖則太子妃不必郡王妃親自侍奉,但到底要留心湯藥,該廢的心,是一分也不少的。
亦安和安王拜見過太子妃,又和延熹郡王妃說了會子話,這才告辭往清平宮去。
清平宮已經佈置妥當,除一眾宗室外,也有些許勳貴與外藩使臣得以參加。其間,柔然王子不住勸酒。
而最讓人留意的還不是亦安與安王,而是先太孫之子,如今將滿十歲的那位殿下。
按說如今儲位已定,江山傳承不會再發生改變。可當初聖人待宣宗,比之如今的太子,眾臣是有目共睹的。
不僅百官、宗室,便是扎哈羅等外藩,自小也是聽著聖人的故事長大的。對於宣宗和先太孫,可比對今太子要熟悉得多。
聖人特意將嘉順郡主姐弟的席次安排在亦安旁邊,其中用意,著實讓人不明。
嘉順郡主如今已滿十三,據穆尚宮所言,和先太孫妃像了足有七成。女肖母,本是常情。只是嘉順郡主到底是先太孫的女兒,只這一雙眸子,便能交人想起太孫來。
兩年後郡主及笄,按制是該有自己的郡主府的。天家貴女不比尋常百姓之家,及笄之後便可挑選儀賓,等這些程式走完之後,也得三四年功夫。
遠的不說,恭王次女昌平郡主眼看就要及笄。
可眼下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