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閣老心中對宋閣老甚是感激,也順勢道,“如此也好。”
宋閣老的理由挑不出錯兒l來,秦閣老也只能放棄這個想法。首輔倒也不是想拖著太傅一起往坑裡跳,他是想著陸太傅這些年在聖人心裡畢竟不一樣,不然當年怎麼沒讓陸太傅做首輔,反而去做了睿宗皇帝的老師?
如此,由秦首輔打頭,白閣老和宋閣老相陪,二人入宮陛見。
為了立儲一事而來尋二位閣老的大臣在內閣值房沒見著人,這才從書吏口中得知,原來幾位閣老已經入宮去了。
而正處在立儲漩渦之中的二王,卻罕見地沒有在一眾大臣面前露面。應該說自從聖人在宮宴上流露出要立太子的想法後,二王就一直避居王府,就連二位王妃也是如此,此後就再沒出現在各家宗室女眷的宴席上,也不在王府宴客。
二十這日,鄭媽媽派人回來傳話,說是大姑娘想見一見家中姊妹。陸氏想了想,便帶了亦嬋、亦寧、亦婉與亦和前去,留了亦安與兒l媳張氏看家。
一來亦安守制的日子還未到,二來陸氏恐帶那麼多姐妹過去,反倒給亦真添麻煩。故而只帶四個人過去,她也好照應。
於是亦安便和嫂子張氏看家,左不過也是半日光景,陸氏雖然是大伯母,但也不好在周家久留。雖則周璋這一日避出府外,但到底對亦寧幾人算是外男。
而且陸氏帶去的四個姑娘裡,除了亦和將到及笄外,其餘二個已經有了婚約,倒也不用太過避嫌。
為著不能去看亦真,亦安特地託亦寧帶去自己做的寶石抹額,“勞二姐轉告大姐,我出了制定去看她。”在宮裡做女官還有這個好處,亦安平日不常在家,也不讓人覺得奇怪。
亦安算著日子,若是大姐亦真在二月中生產,自己也剛好出制。
亦寧一看那紅寶石抹額就笑了,“抹額上嵌了這麼多紅寶,也不怕大姐戴了頭疼。”亦安做的抹額是用藍色貢緞打底,繡了吉祥如意的紋飾,又嵌了五枚打成薄片的紅寶,看著沉重而已,其實並沒有多少重量。
閒在家裡這些時日,亦安又不用做別的事,除了看書之外,又想起亦真產期將近,所以做了這條抹額,打算送給亦真。不想母親陸氏今日就要帶姊妹們過去探望,索性就託亦寧轉交,等亦真生產之後,再備別的賀禮。
亦安在心裡慶幸自己手快,不然就得隨便裝點金銀錢幣什麼的帶過去,總不如自己親手做的抹額貼心。
“大姐見了這抹額,必是會念起你的。”亦寧接過抹額細細摸了一遍,便嘆道。她們姊妹幾個自小一處長大,感情自然比別人深厚幾分。如今亦真產期將近,亦安卻礙於守制不能相見,別提心裡有多難受了。
這時候亦安不免覺得吳秀才死得真有幾分不是時候,早不死晚不死,偏生這時候死,真鬧得人不能安寧。為了這個,不久前舞陽長公主派人來請亦安去她京郊的莊子泡溫泉,亦安都婉拒了。
這事兒l若是傳揚出去,在有心人眼裡
,就是個罪名。舞陽長公主是天潢貴胄,壓根兒l就沒把吳秀才看作亦安的親外祖,心想有什麼大不了的,犯得上為了這個讓亦安歸家守制?舞陽長公主心裡也明白,亦安的好年歲就是這幾年,在宮裡做女官實在是個體面差事,誤了這五個月,之前好不容易造起來的勢,不知白費了多少。
亦安心裡也是想念亦真的,故而才用心做了這條抹額。
然而不論是亦安還是陸氏,亦或者舞陽長公主,都不敢明著挑戰禮法。禮法禮法,禮的後面就是法。所以即便舞陽長公主是聖人的妹妹,也不能強行從白家帶走亦安。當然不遵禮法的宗室、勳貴也大有人在,不過那些人是不在乎被彈劾的。
比如安王,明面兒l上王府不能有超過規格的妾侍,可安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