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只有聖人。
可真這樣做,那就是撕破臉了。且這時候正是永襄郡王妃喪儀期間,為這個影響郡王妃身後事,也是亦安不願意看到的。再說安王自己心裡都過得去,亦安更不會說什麼。比起安王和永襄郡王妃,亦安才是那個外人。
亦安說了和雲長史差不多的話,兩人心照不宣地把這一茬揭過去。蘇長史本就是來走個過場,雖然沒有見到世子本人,但好歹傳達出了安王府沒有自絕於宗室的意思。
等送走蘇長史,亦安又回到內院,舞陽長公主知道是安王府的人,不由冷哼道,“安王也太糊塗了些,自家人的金玉良言不聽,反倒被一個妖人的胡言亂語所迷惑,真是給宗室丟臉。”其餘宗室女眷一字不敢言,也只有舞陽長公主有這個底氣說這樣的話,她是聖人的妹妹,真要鬧將起來,在聖人面前誰能爭過長公主殿下?
舞陽長公主性子一貫如此,但也習慣了安王的不著調,雖然心裡氣惱,但也知道就算自己親自過去請,安王也能說出一大堆不去的道理。這個滾刀肉一般的性格,要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舞陽長公主說什麼也不會輕輕放過。
就連舞陽長公主自己也說不清楚,安王這些年忽然間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多年無子,舞陽長公主這些親近的宗室哪個沒表示過關心?就說永襄郡王妃,也蒐羅了不少名貴藥材送過去。實是指望安王能有自己的血脈,別的不說,百年之後總有人祭祀不是?
就算這樣,安王在子嗣事上執迷不悟,外人也不願多言。能在子嗣事
上看開的都不是一般人,可像安王這樣一意不回頭的也是少有。()
要不是聖人看在往日安王算是公忠體國的份兒l上,光是御史參他那一本意圖魘鎮,換個多疑的皇帝,就能要了安王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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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陽長公主旋即又道,“瞧著吧,等到日後我若走在他前面,那也是不會來的。”舞陽長公主雖是氣話,也確實有幾分傷心。端王、定王、安王這些永世不降的親王,本來在宗室裡地位頗高。舞陽長公主又是聖人之妹,一向走得比較近,往日裡也有過親近日子。
故人一夕之間變了模樣,舞陽長公主是想不明白。不過這樣的話也不算什麼,畢竟聖人當初也說過類似的話,安王當著宗親勳貴、文武百官,不也一樣不發一言嘛。
臨清公主勸道,“姑母不必傷感,安王總有明白的時候。”臨清公主對安王能醒轉過來不抱希望,不過是勸長公主看開些罷了。興許到了人生最後一刻,安王也不會想開的。
舞陽長公主說過這一回,自家也看開了,之後絕口不提安王,好似根本沒有這一回事似的。
永襄郡王妃的喪儀有序進行,這些不過是其中的插曲。
小殮之後幾日大殮,世子照舊起不來身,林太醫說這是發散之前積攢的病氣,等全排出去人就好了。
亦安望著世子蒼白如玉的面色,對林太醫的話抱有幾分懷疑。不過據世子自己講,他的身子確實比前幾日強上些許,亦安就沒有多說什麼。林太醫在這方面算是太醫院醫術最高明的大夫,便是宋尚食也稱林太醫和自己不相伯仲,她自家更擅調養,林太醫精於醫病。
大殮之後,欽天監監正已算好了停靈日子,只等出殯日一到,屆時將永襄郡王妃與永襄郡王合葬,這件事便算有了結果。
越是往後,亦安越是慎重。九十九步都走了,自然不願意在最後一步出岔子。
在這之前,陸氏還特意上門弔唁,主要還是為了看亦安。
雖然令國公夫人對陸氏再三保證,亦安在永襄郡王府沒有被難到。但苦陸氏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自己得親眼看過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