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
和白璃一牆之隔,鐵榴市審判庭的審判長,“流火”芮爾勤·歐勘露,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坐下。
歡半香的隊長,優沼·沃特巴克,和一個長相普普通通的貓人少女,站在她對面。
白璃並不知道自己所在的這間淨化室單人房有特殊的設定,不知道她的聲音穿過單向擴音的牆壁傳出,禮貌回答熊人女子道:“當然,無論您要問什麼都可以。”
頭戴燈泡的光術士便問了兩個關於她年齡和過去的小問題,意在放鬆氣氛。而隔壁,坐下的芮爾勤再一次翻看本次事件的初步調查報告。
她首先看的是芳英·瑪斯瑪這位老對手的死因。
急性腦出血。
有多急呢?
就考古學家和血肉醫生的聯合解剖結果,死前三秒的芳英·瑪斯瑪還非常健康,擁有大部分高階職業者會有的強健體魄,三秒裡,他血壓迅速升高,腦血管大面積破裂,直接跳過了頭疼和昏迷,連掙扎都沒有就腦死亡了。
伴隨急性腦出血的,還有心肌梗死。也是那三秒,他的腎上腺突然釋放出巨量的腎上腺素和去甲腎上腺素,促使心跳陡然加快到近三百,如果不是急性腦出血導致的腦死亡更快一點,使得他心跳在腦死亡後緩緩回落,芳英·瑪斯瑪大概就能換個死法了。
但反正都是要死的。
第一次看這份屍檢報告的時候,芮爾勤忍不住問:“是不是柔波女士路過我們這兒了?”
柔波女士是源血之母的人間使徒,她同時兼任了源血之母教會的教皇。
這位女教皇幾乎不會離開大陸之心,也就是源血之母教會總部,那裡是所有河流的源頭,也因此需要最嚴密的防護。
所以,她是不可能在剛才襲擊發生時路過鐵榴市的。
但如果不是她路過了鐵榴市,芮爾勤又很難相信,芳英·瑪斯瑪的死因竟然真的是急性腦出血。
除了那位能強行操縱敵人血液的使徒,還有第二個人能這麼殺死芳英·瑪斯瑪麼?
總不會是在場源血之母的教士很多,讓源血之母偶然往這邊看了一眼吧?
芮爾勤:“……”
芮爾勤還是給源血之母教會發去了一份詢問。
然後,又給審判庭總部也提交了一份報告。
現在,她坐在這裡,看著屍檢報告,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她更不解的是,白璃·博美到底是怎麼找到樂彩·西卡迪爾的。
芮爾勤不知道,這也是樂彩死前一直疑惑的,為此那個改頭換面的鹿人不惜帶著白璃一起跑路,然後送掉了性命。
光術士剛好問到這裡。
“當時還在愛繆劇院的您,是怎麼知道樂彩·西卡迪爾在三層萊伊河旁邊的?”
“不是,歡半香說,他要去尖晶市的嗎?”白璃·博美茫然反問的聲音傳過來,“他去尖晶市,不可能坐地鐵,肯定是要去三層碼頭偷渡的吧
?”
“……就這樣?”
“我也幫不上其他忙,知道他大概在三層,足夠我行動了。”
“可是,三層的碼頭有五個啊?”
“我可以每個跑一遍,萬一找到小玉了呢。”
光術士不由陷入沉默。
在隔壁,芮爾勤看向優沼。
優沼思索了一下,沉痛道:“是我沒發現這點,能和歡半香成為朋友,性格上肯定有相似之處……”
“歡半香可是光明之龍教會看好的優秀聖光騎士,如果不是她自己想來審判庭,光明之龍教會根本不打算讓她走,一點性格上的小瑕疵……算了,”芮爾勤揮揮手,“不如說大部分犬人的性格都有點,嗯。”
貓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