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血之母的本市主教是個豹人,相貌約三十來歲。但和眾所皆知確實很年輕的灰翠·多弗爾比,大部分職業者,外貌上表現的年齡一般做不了準。
何況這位主教,是駐紮本市的少數高階職業者之一。
那年齡更做不了準了。
本來如尖晶市這種普通城市,派遣一箇中級職業者當主教已經足夠,但隨著灰翠這位人間使徒出現,市區雖然變得更安全了,市區外的真菌森林,又或者環繞城市的大小隧道里,審判庭和邪教徒的鬥爭反而更加激烈。
為策應本市審判庭的行動,源血之母教會指派來這位主教充當支援。
不是戰鬥力上的支援,她是一位高階血肉醫生。
這位主教兼任了本市聖心醫院的院長,並且每週坐診一次。如果林全家存款攢到三萬元,足夠支付醫療費,到時候為藍磷灰進行基因修繕和身體重塑的,就是這位主教。
毫無疑問,她醫者仁心,救死扶傷。
對邪教徒則毫不留情。
她不用刀具,只用手指隔空做切割的動作,邪教徒的血肉就隨她的指揮分割或融合,骨頭更不用說。
當著蜥蜴人領班的面,她解下蛇人覆蓋鱗片的頭皮,開啟顱骨,露出裡面粉白色的大腦,然後雙手伸進去,輕巧地一抽,將大腦連帶下面的小腦和腦幹,還有脊神經一併抽出。
蜥蜴人領班嚇得癱坐在地上,但主教完全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她抬起手,環繞神龕的血池中就飄來一團紅水,像個裝滿液體的氣球一樣,讓她將蛇人的腦子和神經放進去。
灰翠看守著蜥蜴人領班,免得這個邪教徒在極度驚恐中做出什麼事。不過主教抽出腦子時,他悄悄瞥了一眼林。
繃帶下露出的嘴唇只是抿著,看起來沒有噁心到要嘔吐。
不,還是有點噁心的,林覺得,他畢竟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大概。
但在噁心之後,林反而起了探究之心,認真看主教走向蜥蜴人領班,如法炮製拿出蜥蜴人領班的腦子和脊神經,泡在一團新的血水裡。
林的目光在兩坨腦子間來回移動,看不出這兩個腦子有什麼區別。
因為都是爬行類獸人,所以差別不大嗎?
哺乳類獸人的腦子會是什麼樣?
林有些好奇,不過他猜測,哺乳類獸人和爬行類獸人的腦子,可能同樣沒有什麼大區別。
畢竟他面前這兩坨腦子,和他生物課本上的人類腦子,在外表上至少是一模一樣的。
可是爬行類獸人和哺乳類獸人,在外表上差別很大,爬行類獸人全身不長毛髮,頭部兩側長內耳而無耳廓,有些體表會覆蓋鱗片,有些就光禿禿的。林第一次看到爬行類獸人,還以為是墨西哥外星人屍體活過來了。
而哺乳類獸人,和林這樣的地球人,大部分只有獸徵上的區別,據說也有些長相奇怪的,但林還沒有見過。
林嘗試分析。
林發現初中水平的生物知識無法支撐他進行分析。
林放棄了,看主教選擇先審問蛇人。她伸出手,插入氣球般漂浮在她面前的血水,插入血水中的大腦,手指沒入腦灰質,進入腦白質,深度至少有兩個指節。
林:“……”
好痛,比火刑更驚悚。
林堅定了不要被審判庭抓住的心。
灰翠和主教沒發現在場還有一個“邪惡”的漏網之魚,主教另一隻手拿起剛剛從市民資料庫裡調出來的資料,問:“象昂·卡特斯內克?”
血水裡的腦子長出了耳朵和一張嘴,應該是主教用血肉法術給蛇人捏的。
這張嘴開合了兩下,沒有說話。
“讓我感覺一下你骯髒的神經……你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