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讓宋葵知道這件事,他不敢賭宋葵的反應。
曾經的,那個她無比信賴的學長、師兄,竟然居心不良,趁人之危。雖然那天晚上他只是和她抱在一起,更是為了安撫她才這樣做的,但他明白自己的心思。
明明有退燒藥,明明有女護士,他偏偏要自己來,還禁止別人洩露風聲,簡直既膽小又卑劣。
宋葵知道了,即便不發作,也會心存芥蒂,從此疑心他心術不正。
他絕不能賭。
海島的陽光比內陸烈上許多,哪怕拉著窗簾,刺眼的陽光也能將人照醒。
宋葵揉揉眼睛。
天花板晃出些虛影兒,她慢慢看向身側,隨即迅速垂眼遮住視線。
這個人,越來越不要臉了。
他光著躺在那裡,陽光把他的身軀照得發出白光。宋葵忽然想起太陽曬腚這句俗語,再端詳他如今的光景,忍不住笑出來。
脖子傳來溫涼的觸感,她抬手摸摸,似乎是條珍珠項鍊。
宋葵扯了毯子扔季先身上,季先睜眼,瞳中清明一片,看來早醒了,只是不想起。
昨夜睡覺之前,季先給宋葵洗了個澡,如今她身上穿著的暗綠色絲綢睡衣是乾淨的。
宋葵長相乖軟,面板白淨,綠色絲綢極襯她膚色。圓潤飽滿的珍珠項鍊圈住她布有曖昧斑駁的頸項,璀璨的藍寶石無端端增生出禁忌的美感。
季先在慈善晚宴一眼相中這條珍珠項鍊,拍下來以後交由專人清洗乾淨,於昨夜饕足餘韻未熄之際為她戴上,果然相宜。
宋葵眼睜睜看著那條毛毯鼓了起來,她趕緊下床離他遠遠的。
這間臥室沒有單獨衛生間,宋葵躲到掛滿衣服的衣架後面換衣服。
季先挪到床頭坐著,看著她換。
「買這個幹什麼?」宋葵低頭系裙子腰帶,「又沒場合戴。」
宋葵的身體被裙子罩住,季先便垂眼看她的腿。
「現在戴著就好看。」頓了頓,補充說,「光著戴更好看。」
宋葵瞪他,摘了衣服丟他臉上,他笑著接住穿上。
從洗漱間回來,季先看見宋葵坐在梳妝抬前解項鍊釦子。
這條項鍊偏鎖骨項鍊樣式,比較短,且釦子牢固,自己一個人的確不好摘。
季先知道工作時期戴這種昂貴的珍珠項鍊不合適,他走過去幫她把項鍊解開。
宋葵問:「多少錢?」
季先眼睛眨也不眨:「八十塊。」
宋葵:「……我給你八十塊,你,再買一條。」
季先:「老闆說這條項鍊全球獨一無二,看我骨骼清奇才肯低價賣給我。你要還想要,回頭我潛海撈撈看,你要什麼顏色的?粉的白的黑的藍的,或者我每樣撈一把,你看著選。」
宋葵嗔他:「沒正經。」
不過這條項鍊的確華美漂亮,可惜宋葵是真的找不到佩戴場合,季先給的那枚婚戒原先被她當做項墜掛在脖子上,後來掛相機拍攝不方便,也就摘下來了。
那麼細小的東西都不能戴,更何況這顆顆飽滿鑲有寶石的珍珠項鍊?
「盒子呢?」
摸夠了,宋葵想把它收起來。
季先從包裡拿出一個雕刻精緻的珠寶盒。宋葵先用夾層裡的小羊皮珍珠布把珍珠擦乾淨,然後慎重地將珍珠項鍊放進盒子裡,叮囑季先說:「放好,別弄丟了。」
季先眨眼:「不如鎖你箱子裡?」
宋葵點頭。
季先:「箱子呢?」
宋葵:「衣櫃。」
她旋即想起什麼,瓷白的一張小臉霎時羞得紅燙,背過身去,強調道:「玫瑰金那隻。」
季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