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我的意見。”沈文君淡笑,“你知道的,平舟一向這樣待人處事,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別人身上。”
“當然,他的想法也不是不贊成解除婚約,對他來說,怎麼都好,怎麼都可以。”
沈文君輕輕地嘆息:“這段婚約,從始至終都是失效的。”
楚未年沒說什麼。
“沒了婚約,我跟平舟還是老同學,老朋友。”沈文君說,“這麼一說,感覺和婚約維持期間沒什麼區別。”
言語間沒有自嘲的意味,只有釋然。
楚未年舒口氣,他沒向文君透露好友夜闖楚家,睡在他的床上,從他的小未婚妻身上吸取安全感這件事。
“很晚了,你早點休息。”楚未年撐著頭,“明天我過去找你。”
沈文君有點走神:“明天我要去寺廟燒香。”
“這兩年不是沒去廟裡了嗎,怎麼現在又去,你御山苑有個神龕還不夠你燒的。”楚未年理解不了他對佛祖的虔誠,“那後天再說。”
“好。”沈文君放下手機,他起身走到神龕那裡,拿起底下一層的打火機點燃兩支香,吹了吹煙火,把香插|進香爐裡。
佛像在香火的照耀下顯得詭異。
沈文君突然把佛像砸了,佛像重重磕在地上發出巨響。
客廳靜得嚇人。
沈文君恢復如常,他去把佛像撿起來,擦了擦磕壞的地方:“讓那個小朋友看到了,又來勁了,好奇了,鬼鬼祟祟地打探搜查,佛像該換一個一樣的,麻煩。”
陳子輕感覺自己才眯一會,天就亮了。
如果沒有虞平舟帶來的意外,他早上會在楚家吃早飯,然後被楚未年的奶奶拉著手說一會話,到上午九十點鐘讓楚未年送回去。
陳子輕在床上躺著沒動彈,他腰痠背痛腿還抽筋,這是他後半夜沒變動姿勢導致的。
“我的手機呢,”陳子輕東張西望,“完了,手機在外面的客廳。”
“不行,我得起來。”
陳子輕費了很大的勁才下床,他要去客廳,跟著他的alpha卻抓住他手臂,不讓他出去。
“我只是去拿手機。”陳子輕強忍著砸東西的衝動,“算了。”
陳子輕帶alpha去衛生間洗漱,一套流程走下來毫無障礙。他注意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現象,那次虞平舟一直盯著腕錶,這次不。
虞平舟這次只睡覺,不吃不喝沒生理需求。
症狀跟那次大不相同。
對待腕錶方面更是兩個極端,要麼盯著不放,要麼一下不看。
陳子輕透過鏡子看貼著他的alpha,可能是他那次易感期的陪伴帶來的蝴蝶效應,他自言自語:“真就是雛鳥情節嗎……”
外面傳來開門關門聲,陳子輕拉著虞平舟走出洗手間。
是楚未年進來了,他戴面罩穿一身阻隔服,渾身上下黑漆漆的,
全副武裝密不透風。
陳子輕瞠目結舌:“太誇張了吧,我乍一看還以為是暴徒入室搶劫。”
楚未年沒廢話,他直接丟過去一物,陳子輕伸手接住,是個白色小機器人,巴掌大,肚子圓滾滾。
“那是資訊素報警器,機器人的眼睛變成紅色是預警,你要立刻噴阻隔噴霧,能起到一個稀釋作用。”楚未年的聲音從面罩的擴音器裡跑出來,有點悶啞失真,“資訊素到一個濃度就會觸發警報,你立刻按機器人頭頂的按鈕,會伸出一根電擊棒,後面要做什麼不用我說了吧。”
陳子輕感激道:“謝謝。”
楚未年愣了一秒,這是小朋友最真實的樣子?他的視線不自覺地留長了點時間,好友就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