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你二十五六了,怎麼還沒長進多少,別光顧著做你的那些研究,也該在其他方面……”
江扶水陰沉著臉打斷:“你為什麼不說?你不是喜歡眾人皆醉我獨醒戲碼,體會戲劇性的感受,做一些藝術表演成分高的行為嗎?”
沈文君被揭穿隱晦的一面也不惱羞成怒:“這是我跟他的秘密,我到死都不會說。”
江扶水面部肌肉繃起來:“他問也不說?”
沈文君故作思考:“那要看他怎麼問我,什麼時候問我。”
江扶水抓著他衣領的手用力過度,指骨有點痙攣:“我前世的結局是什麼?”
沈文君的眼底一路而過憐憫,近似錯覺,嘴上答非所問:“你前世免費給我做了腺體移植手術。”
江扶水愕然。
“本來我不想做手術,我想透過二次分化來實現目的,可你說二次分化有年齡限制,最佳時間是初次分化的那一年。”沈文君遺憾地說完,似乎是才想起來,“哦,對了,你上一世在二次分化上面頗有建造,這個領域的手術,全國只有你能做。”
江扶水沒問沈文君是要實現什麼目的,從哪個種類到哪個種類,只是用可怕的眼神盯住他:“你今生二次分化的論文,是透過……”
沈文君往下接:“前世的你得來的。”
一句話,不超過十個字,說得輕快毫無心理障礙,彷彿沒有羞恥心和罪惡感。
這對昔日的師生彼此心知肚明,做老師的,讓學生二次分化了,從必定備受注目的高階別alpha,淪為社會邊緣的beta。
從而徹底改變了學生的脾性,乃至人生軌跡。
但學生的軌跡已經在歸位了。
沈文君在這時還說了這麼一句:“我這也算是物歸原主,完璧歸趙。”
江扶水的手指關節泛白,喉間泛出血腥。
“啪”
江扶水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樓道里的空氣都像是被一掃而空,讓人窒息。
就在江扶水扇第二下時,沈文君攔了下來,他首次露出戲謔至極的笑容:“這一下夠還你了。”
“畢竟今生我也教了你不少。無論是學業,還是感情。”
江扶水垂下手後退幾步,徒然就撲上來掐住沈文君的脖頸,將人按倒在地上:“你說不說?”
沈文君只是笑。
江扶水掐起他脖頸,
把他的腦袋大力往地上撞。
沈文君沒阻止沒反擊,後腦勺在一陣劇痛後就流出溫熱液體,他抹了點嚐嚐,唇邊弧度漸漸擴大。
先是輕笑,慢笑,再變成哈哈大笑,笑宣告朗又透著怪異的刺耳。
像個前功盡棄大夢一場的帝王坐在大殿,坐在他的龍椅上面,看著敵軍攻城,目睹精心培養多年的將士無人生還。
也像是坐在電視機前的觀眾,看電視機裡的人演繹跌宕起伏的劇情,一不小心就代入進去了,為主角只差最後一點就成功而不甘。
卻只能作罷,只能這樣。
所以就一邊安慰自己那是演戲,是假的,跟做夢一樣,一邊往後看,看大結局到底是什麼。
江扶水沒有理會失心瘋的沈文君,他起身離開,瘦高的身影看起來有些頹然,還活著,就已經是孤魂野鬼了。
沈文君在地上躺了會,爬起來,他優雅地拍打衣褲上的灰塵。
後腦勺的血跡打溼染紅了後領,往背上蔓延。額角的紗布滲了點血絲,被他隨意撕扯下來。
今生的師生情分根源,是前世一方蓄謀已久的訴苦和請求,和另一方職業素養結合同為窮人出身的好心。
一方是一心想做oga的beta,另一方是腺體和精神疾病雙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