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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擺攤的人還是少,有正經工作的人,都看不上那些做小生意和擺攤賣貨的,背地裡都說是二流子,就算國家已政策已經變了,大夥兒還是覺得有個正經工作比較香。
孟厚德愛面子,認識的人也多,要是被熟人看到,到時候上來打招呼,他得多尷尬。
“碰到熟人怎麼了,還能照顧生意,要是碰到了,你就喊人家買,便宜點賣給人家。”孟玉蘭擺出無所謂的態度,她知道孟厚德心裡在想什麼。
孟厚德看女兒這麼執著,心裡雖然不太情願,到嘴邊的那句要不換個地方,還是沒說出口。
孟玉蘭找了個行李包,把東西往裡面一裝,再把床單也帶上,“好了,東西準備好了,我們走吧,早點去,賣的好就早點回來吃飯。”
“等等。”孟厚德又急忙喝了一杯水,“走吧。”
其實孟玉蘭心裡也在打鼓。
她也擔心自己這次擺攤會無功而返,又或者收益比預期要差很遠。
可能是經歷了一世,她的想法要變得複雜許多。
她前世輟學之後去了廣市,在那走了很多彎路,後來又去了深圳,在那個經濟騰飛的年代,深圳是發展最快的地方,她當時做了幾個月服務員,也跟人合夥開過店,上過當被騙過錢,經歷了很多次低谷,後來就遇到了陸舒臨。
陸舒臨是香港來的富商,家族在香港就很了不得,來了大陸做生意,很多人都巴結他。
孟玉蘭當時的老闆就想巴結陸舒臨,於是叫來孟玉蘭作伴。
當時別人都以為是陸舒臨一眼看中了她,她就輕輕鬆鬆地嫁進了陸家,做了豪門富太太。
但實際上呢。
她自己也用了不少心思,她並不是個單純簡單的女人,為了讓陸舒臨決定娶她,她做了很多努力。
嫁給陸舒臨就是想要過上好日子。
可是現實往往和想象不同。
陸舒臨是喜歡她沒錯,但是他對她的喜歡,很淺薄,他只是把她當成金絲雀,她嫁過去,就像是住進了一座富麗堂皇的籠子。
一入豪門就變得身不由己,不僅要討好陸家老太太和陸舒臨的姐妹們,還要討好繼子,她慢慢迷失了自己,誰也看不上她。
就連後來她自己親生的兒子,也覺得她是個沒用的女人,空有一張臉,不配站在陸舒臨身邊。
等她終於累了,不想在這個家待下去的時候,她等到了陸舒臨送來的離婚協議書。
……
這一世她回來的不早也不晚,她還有機會重新掌握自己的命運。
現在她走的每一步,對她而言都很重要。
“爸,待會兒這些對聯的價格你記一下,小號賣兩塊,中號三塊,大號的就賣四塊……要是買的多就給便宜,如果買三對,就給便宜一塊錢,買兩對便宜五毛錢,還有這些掛曆和年畫,也是買的多就便宜。”
孟厚德記下了,“行,買的多就便宜,買三個少一塊,買兩個少五毛,小中大分別賣兩塊三塊四塊。”
他重複唸叨了兩遍,像是背書一樣。
孟玉蘭點頭:“對,還有掛曆三塊錢一張,年畫兩塊一張,。”
兩人說著說著,就到了三岔路口,那邊有兩個擺攤的。
但是賣得都是些吃的用的。
孟玉蘭和孟厚德過去,先開啟袋子,把床單拿出來一鋪,旁邊擺攤的人眼睛就看了過來。
“先把東西擺出來吧。”
孟厚德把每種款式分開擺,很快就擺滿了一張一米五乘兩米的床單。
這時候太陽早就下山了,但是剛好是大夥兒下班的時間,下班出來買東西的人也多,有些是來商場逛街的有些是去旁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