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年攥住顧硯的衣袖,顧不上自已呆毛亂飛的形象急著追問:「什麼好訊息?是我哥哥的嗎?」
顧硯對沈矜年的猜想不置一詞,珍寶一般小心翼翼捧著他的下巴,在額角印下一吻。
「小寶好聰明。」顧硯笑道,「配型透過了,三天後可以進行手術,時間還和醫生說的一樣。」
「你這麼快!」
這才一天過去,顧硯就重新找到了腎源。
他驚喜到一半,突然又謹慎地問道:「你…應該不會瞞著我重新找上陸斯明瞭吧?」
顧硯這次斬釘截鐵:「不是,我不會做這種惹你生氣、讓你兩難的事情。」
沈矜年肉眼可見鬆了一口氣:「那我們剛好後天領證,大後天去醫院照顧哥哥。」
「不過兩件事安排的有些緊密,你可能會累一點。」顧硯的心疼不似作假,「如果身體撐不住了就告訴我,家裡有輛寬敞些的車,休息會比較舒服。」
他想的周全,照顧的體貼。
沈矜年吭哧吭哧地撲進顧硯懷裡,狠狠地抱住他,濃鬱的後悔滿滿當當地充斥滿情緒,鼻音濃重:「以前是我執迷不悟固執的認為你是想踩我一頭,我也做過很多不好的事情,甚至還花錢故意引導輿論風向讓大家討厭你,對不起顧硯,對不起老公。」
顧硯側過側頰,輕輕地搖晃腦袋蹭過沈矜年的頭頂髮絲,日光透過窗戶籠罩在兩個人之間,朝暉滿地,光明璀璨。
「是我處心積慮地主動招惹你,這是我的因果,不是你的壓力負擔小寶。」
顧硯將肩膀上的人扶起來,滿目溫情地睥睨著自已面前矮半個腦袋的沈矜年,還好,沒哭,顧硯溫熱手掌貼上他的側頰,用指腹輕輕地按壓提拉過嘴角的肌膚,強行給沈矜年勾出個顧硯式手工笑臉。
「顧硯,我突然好喜歡你。」
鼻音清淺,告白的話也聽起來格外委屈惹人憐愛,沈矜年杏眼圓圓映著燦爛日光,眸中閃爍晶亮的是毫不掩飾的真摯愛意。
沈矜年的感情像一抔清澈透亮卻結了堅冰的水,春暖花開後冰雪消融,流金鑠石下百沸滾湯。
顧硯培育十四年的玫瑰,終於迎來了他的小王子。
他毫不猶豫地將沈矜年擁入懷中:「我一直好喜歡你。」
從始至終、從一而終。
負芒披葦的往日歸塵歸土,前路雲程發軔,萬裡可期。
顧硯不會忘記今天。
明天。
以及後天。
領證前一晚,兩個人都沒睡好。
沈矜年早就料想到了這個結果,所以堅定地選擇和顧硯分開睡,兩個人一人一間房子,不至於晚上失眠掉面兒。
結果他還是低估了自已的肌膚的脆弱程度。
第二天兩個黑眼圈明晃晃地掛在眼底,不得不緊急請來化妝師來化妝遮住黑眼圈。
沈矜年透過鏡子看沙發上正對著自已發呆的顧硯,對方的臉上卻乾乾淨淨容光煥發,一點沒有失眠的痕跡,反而還看起來意氣風發、神采奕奕。
有種相約裸考,對方卻背著自已複習的背刺感。
不過沈矜年不想在今天多任何負面情緒,索性閉上眼睛,任由化妝師拿著小刷子在自已的眼周填補化妝品。
他的臉蛋從小到大被誇獎無數遍,是毫無瑕疵的珍品,任何一筆彩妝落在臉上都顯得多餘。
不過為了今天上鏡好看,化妝師還是稍微給他打了一點腮紅,遮住睡眠不足而顯得發白的雙頰。
但是這兩團腮紅,在沈矜年到達民政局後又顯得格外多餘了。
他的雙頰紅得像塗了兩層紅蠟,和白皙的肌膚形成強烈對比,沈矜年自已都能感受到自已燙的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