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年帶著濃濃的鼻音,繼續說:「謝謝你。」
時間彷彿靜止了幾秒。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矜年,片刻後,又開始反思自已是不是耳朵出了問題。
沈矜年的字典裡還有這個字啊。
竟然還是他心甘情願主動說出口的?
男人瞳孔中盪起波瀾,目光驚奇詫異。
看得沈矜年更加尷尬,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推搡到男人的肩膀:「…少用這種黏糊糊的眼神看我了。」
身為alpha怎麼還整脈脈含情那一套。
看得人渾身惡寒。
沈矜年趕緊把手臂縮回來,裹緊了被子又緊張地問他:「寶寶呢?」
顧硯陪著他一起住院,但是家裡又沒人帶孩子,怎麼想都很擔心。
「我送到鄰居家幫忙照顧了。」顧硯說著,拿出手機來找到老夫人下午發過來的幾條影片,「孩子很乖,不用擔心。」
沈矜年將影片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每一幀的鏡頭他都捨不得放過,把寶寶的表情動作通通研究了個通透。
稍微放下一點心。
「醫生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了嗎?」他將手機還給顧硯。
「明天不發燒的話,下午可以辦手續。」
「好吧。」沈矜年覺得有些拖沓。
寶寶離開他整整兩天,不知道得委屈成什麼樣子。
他想著有些緊張。
心情低落時候肚子也配合著演出,咕嚕咕嚕的一聲巨響在病房裡餘音繚繞。
沈矜年連忙捂住自已餓到扁扁的肚子,對著顧硯尷尬一笑:「正常身體反應。」
「我知道,你餓了整整一天。」顧硯貼心理解,問他道,「想吃點什麼?」
沈矜年一點不客氣地點菜:「有點想吃紅豆糯米糕和魷魚餅,如果有紫蘇桃子當餐後水果就更好了。」
他從小養出來的壞毛病。
胃口不好的時候就想吃點重口的釣釣食慾。
這下主食、甜點、餐後水果都點齊全了。
顧硯沉默了兩秒:「…你現在還在生病。」
沈矜年可憐兮兮地朝顧硯眨眨眼。
「我就是想吃。」沈矜年把所有力氣都聚集在嘴上和顧硯據理力爭,「專家說,想吃什麼就是身體缺什麼,生病的人當然是要多吃點補補身體啊。」
顧硯對他有些束手無策,「專家不會姓沈吧?」
「……」沈矜年被戳穿,面子有些掛不住:「你管人家姓什麼啊,不買就算了。」
笑死,其實也沒有很想吃。
魷魚餅也不是很香。
死了。
顧硯你真的很裝。
顧硯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從椅子上起身:「那你在病房裡等我,不要亂跑。」
他之前一直覺得沈矜年是從骨子裡養出來驕縱。
現在發現不僅驕縱還有些無理取鬧。
連家裡七個月的寶寶都要比他講理三分。
不過坦白來說…
沈矜年炸毛的樣子他是可以接受的,整個人明明一點威懾力都沒有,還裝得吊吊的。
看了叫人有點忍不住想笑。
「顧硯,你嘴角顫什麼啊?」
沈矜年視力賊好,即便顧硯轉過身去有意想藏,也還是躲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顧硯被人發現了不敢說話,加快腳步。
火速離開了是非之地。
留下氣鼓鼓的沈矜年自已在房間裡窩著火,生悶氣。
笑什麼笑。
就是笑話他饞嘴。
死顧硯,剛剛還覺得他人其實挺好的。
濾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