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嘗試第六遍揪拉鏈的時候。
沈衿年終於發現了寶寶的小動作:「做什麼?」
寶寶討好一樣,啪嘰栽進沈衿年懷裡,一雙軟乎乎的小手分別攥住沈衿年的一根手指,笨拙地引領著沈衿年,主動讓他摸上自已的肚子。
餓餓。
圓滾滾的小皮球,已經餓成漏氣的小扁球。
沈衿年後知後覺意識到寶寶已經一個中午沒有進食了,他拉開拉鏈,翻看了一下包裡的東西。
寶寶的小手指了指角落裡。
沈衿年的視線循著看過去,角落裡竟然夾著一個小奶瓶,裡面是沖泡完溫度正好的奶粉。
小崽崽摸著肚子,閃著一對晶亮的圓眸:「cichi!」
沈衿年愣了一瞬。
不知道是不是親子鑑定帶來的錯覺影響,他竟然也開始覺得小崽子的眼睛和自已有一絲相像,甚至連那副故意討好賣乖的小表情都一模一樣。
沈衿年搖搖頭,把這恐怖的想法搖出腦袋。
寶寶看著他搖頭也有樣學樣,一大一小複製貼上一般。
沈矜年:「…哈?學人的是小狗。」
寶寶指著沈矜年:「dou!」
沈矜年舉起拳頭:「揍你。」
小崽崽抱著奶瓶嘿嘿笑:「papa~」
「……」
車裡壓抑的氛圍被削弱,小寶寶憑一已之力讓沈衿年的緊張不安了三分。
到了親子鑑定中心後。
沈衿年被專人帶領著去取樣,為了嚴謹,他們這次帶著孩子不僅拔了毛囊還採了血液,由他親眼目睹看著送檢人員單獨拿著他的樣本到檢測儀裡,絕對不會出一點差錯。
加急的鑑定結果大概6—8個小時就能出。
兩個人打算直接在附近的酒店裡湊合了一晚上。
寶寶多半天都在趕路,很明顯精力不濟。
洗漱以後沒哭也沒鬧,甚至沒有要抱著他的衣服,自已就乖乖地蓋著小被子入睡。
沈衿年卻一直焦慮到凌晨三點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實在忍不住躡手躡腳地跑去陽臺上,給親哥哥打了個電話。
沈淮禮電話過了整整三分鐘才接通。
沈衿年急匆匆地脫口而出:「哥,我是不是失憶了?」
電話裡的男人氣息不穩且呼吸急促,不由分說就對著他怒斥輸出:「沈衿年,你腦子有毛病嗯…啊,凌晨三點你給我打電話?」
「我有急事才問你的。」沈衿年攥著手機,語速都不由自主地加快,「哥,我是不是腦袋受過傷?」
沈淮禮:「對。」
沈衿年心裡瞬間被人捏緊了一樣。
難以呼吸。
沈淮禮三秒鐘後咬牙切齒地罵出口:「腦子被門夾過。」
不然也幹不出凌晨三點給別人打電話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沈衿年無語,聽完直接把沈淮禮的手機號拉黑。
本來還覺得哥哥體貼穩重,是家裡對他最好的人,結果啥也不是。
沈淮禮這個狗。
他又憤憤不平又折回房間,摟著熟睡的孩子靜著音刷小影片,app對話方塊裡還有顧硯詢問他怎麼不在家的訊息。
沈衿年心裡亂,懶得打字,一概沒有回覆。
快到清晨的時候睏意姍姍來遲,意識沒堅挺過兩分鐘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次日。
dna鑑定中心的電話要比孩子的哭聲先一步傳到耳朵。
沈衿年接了電話後立刻起床穿衣服,帶著孩子一起洗了漱,直奔鑑定機構。
小崽崽一路上抱著奶瓶困得迷迷瞪瞪的,時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