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中陽對製藥廠的事知道多少,趙洪根一無所知。
他既然將話說到這份上,必定有所依仗。
趙洪根陰沉著臉,衝李兆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探探其口風。
李兆溟雖有幾分不樂意,但縣長的面子不能不給。
“夏主任,這除了我和縣長以外,沒外人。”
李兆溟沉聲道,“你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說!”
“我的想法很簡單,請兩位縣長出手,將張文吉撈出來。”
夏中陽一臉正色道,“給兩位領導添麻煩了,謝謝!”
自從船舶集團老總黃東坤出事後,夏中陽就在尋找退路。
為了弄清趙洪根、李兆溟與製藥廠之間的利益關聯,他和張文吉聯手出擊,才從總賬會計蘇洪濤身上開啟突破口。
“夏主任,你說的輕而易舉,這事難度有多大,你不會不知道吧?”
趙洪根直言不諱的說,“紀委辦案有獨立性,我雖是一縣之長,但也無法左右這事。”
“沒錯,夏主任,這事不是縣長不想幫,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李兆溟沉著臉,蹙著眉,冷聲道。
“李縣長,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夏中陽一臉陰沉的說,“我這就去市紀委,如果給兩位領導帶來什麼麻煩,那可怨不得我!”
李兆溟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抬眼看向趙洪根。
這事得有縣長拍板,他做不了主。
趙洪根兩眼逼視夏中陽,冷聲說:
“夏主任,你口口聲聲說要去市紀委舉報我和兆溟縣長。”
“這事可不是嘴上說說的,你得拿出真憑實據來。”
趙洪根心中暗道:“要想我幫你辦事,得拿出真憑實據來,想忽悠老子,門都沒有。”
“沒錯,夏主任!”
李兆溟沉聲說,“我們和製藥廠之間有無關係,不能聽你信口雌黃!”
夏中陽抬眼看向兩人,冷聲問:
“怎麼,兩位領導覺得,我在詐你們?”
“你怎麼想的,我們管不著。”
李兆溟冷聲道,“要想讓縣長幫你撈張文吉,得拿出有說服力的證據來!”
“行,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們證據。”
夏中陽說到這,伸出右手食指,抬眼看向兩人。
李兆溟見狀,心裡咯噔一下,暗想道:
“他怎麼知道,我從製藥廠拿了十萬?”
“難道是那個姓蘇的會計將這事告訴他的?”
趙洪根心裡也咯噔一下,但他故作鎮定,沉聲問:
“夏主任,你少在這故弄玄虛,這是什麼意思,說清楚!”
夏中陽臉上露出幾分不屑之色,冷聲道:
“縣長,您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呀!”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
“這是十萬,你們當中有人為了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從製藥廠拿了這筆錢去市裡運作。”
“怎麼樣,縣長,我沒說錯吧?”
趙、李兩人互相對視一眼,臉上一片死灰。
趙洪根若是能升任縣委書記,李兆溟便有機會接任縣長。
為了達到這一目的,他透過張明強從製藥廠拿了十萬,進行運作。
聽到夏中陽的話,他如何能不心虛?
趙洪根同樣心虛不已,夏中陽既然知道李兆溟從製藥廠拿了多少錢,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呢?
這當中有個誤會。
製藥廠總賬會計蘇洪濤告訴夏中陽,縣長趙洪根從他們廠裡拿了十萬,常務副縣長李兆溟拿了五萬,將實際數額縮小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