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鵲攜手來到賽馬場,工作人員熱情地迎接他們。
一位穿著專業賽馬服的騎手牽著“七夕”緩緩走過,這匹盛載著“豪門恩愛”的賽馬顯然備受關注。
施彌明親暱地拍了拍“七夕”的馬頸,轉頭對李鵲笑笑:“你敢不敢摸他?”
李鵲好笑道:“我九歲就學騎馬了,你說我敢不敢?”
施彌明問:“嬌貴的李公子也學這樣危險的運動?”
李鵲聞言,微微一笑:“哪有什麼是李鵲不敢嘗試的呢?”
施彌明說:“臭豆腐,螺螄粉,豬腦……”
施彌明滔滔不絕,似乎能數出一百樣。
李鵲臉如菜色。
二人隨後前往vip包廂,李鵲瀟灑地將外套脫下。
然而,即便身處尊貴包廂,媒體的目光依然可以透過玻璃窗投射而入,對他們的一舉一動保持關注。
因此,二人還得繼續恩愛和睦。
施彌明站在包廂的寬敞露臺上,伸手繞著李鵲的腰。
李鵲的腰線纖細而修長,收窄在香檳色的馬甲內。
這使施彌明想到了香檳杯的高腳,纖細而脆弱,施彌明也如握酒杯一樣輕輕掂著,保持禮儀的力度。
李鵲好像已經習慣了被施彌明這樣似有若無的觸碰,並不過分在意,注意力早被激烈的賽事吸引。
他的目光追隨著飛馳的賽馬,沉浸在比賽的激情之中。
眼前的賽場上,燈光閃爍,歡呼聲此起彼伏,馬匹翻飛的身影勾勒出一幅奔放而熱烈的畫卷。李鵲的眼神如同深陷其中,對每一場比賽都保持著極大的興致。
施彌明卻對這些比賽興趣缺缺,自感難以專注於賽場上的激烈比拼。
他便轉過頭,靜靜地看著李鵲。
“七夕”不負眾望地獲得勝利。
李鵲一點兒也不意外。
因為施彌明做事,樣樣都要做到最好。
莫說是養馬,就是養豬,也會下最多的崽,養雞,都要打最響的鳴。
因此,他要娶,便娶港島名流圈裡最負盛名的美人。
這些年,李家已有家道中落,岌岌可危之勢。
而施彌明是一個沒有根基的new money,缺乏底蘊,卻錢財頗豐。
兩家一拍即合,促成這一場轟轟烈烈的豪門熱戀。
在恍惚之間,李鵲彷彿回到了一年半之前。
李鵲當了二十好幾年的富家公子,人人豔羨的“鳳凰蛋”,嬌貴得很,說是“非醴泉不飲,非梧桐不止”都不過分。
李鵲也是圈中知名美人,去哪裡都叫人捧著的,日日走的都是一條玫瑰花瓣鋪出來的路。
然而,當李家出了問題後,李鵲卻發現自己的美貌竟也會隨著身家縮水而跟著貶值。
原本踩破門檻恨不得跪在地上求親的追求者都換了一張臉。
李鵲還記得,那個姓劉的先生長得很高,因為比李鵲高得太多,所以和李鵲講話的時候,總是貓著腰,李鵲不太耐煩和他說話,劉先生便會可憐地皺眉,彎著腰縮著肩膀含著胸,看起來跟蝦米似的。
在得知李家破敗,李鵲急著聯姻後,劉先生忽而就高大挺拔起來了,胸膛挺得似鬥雞,頭顱昂得像在打羽毛球,體態可謂是判若兩人。
可能,李鵲家的破敗是治療他脊椎病的良藥,比華佗扁鵲都好使。
劉先生拄在電燈柱下,夾著香菸,噴了一口。
李鵲立即側過臉,皺起眉頭。
劉先生挺了挺胸膛,笑著說:“我忘了,李公子不喜歡煙味。”話是這麼說,劉先生又抽了一大口煙,往李鵲臉龐的方向噴過去。
李鵲揮手撥散煙霧,另一隻手掩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