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琰面無表情道:“你,爛醉如泥,我,助人為樂,把你揹回來的,現在開始跟你算賬。”
林初霽聽得一頭霧水,很是費解:“算什麼賬?哦,昨晚零點的那個時候是嗎,我知道酒吧那個時間點如果要慶祝,都要付錢的,還有那個大屏,綵帶什麼的,一共多少,我轉給你。”
“你背被撞了,買的碘伏和棉籤,二十。”
“我揹你回來,全程十五分鐘,按打車算二十。”
“回來晚了閉寢,帶你翻小道進來的,二十。”
“……脖子上的創可貼,一塊。”
說到後面,謝琰自個兒都被編造的摳門噁心到了,稍微找補了一句:“至於給你慶祝生日的錢,你也給我買了禮物和蛋糕,就扯平,不用給了。”
說到這兒,才突然想起來禮物和花還在沈以南那。
昨天為了背林初霽回來,壓根騰不開那那些東西的手。
林初霽倒是離奇地沒有太大的反應,垂著眼,點開掃碼,還笑著說:“你收費這麼便宜的嗎?人還怪好的,要不給你一百吧?實在是太麻煩你。”
謝琰:“……”
他這室友對他的濾鏡是不是真的有點重。
林初霽見他沒動,晃了晃手機:“給我一個收款碼。”
謝琰真的無語,重重點開,遞過去,下一秒,收到了一百塊錢的轉賬。
不是。
他刪了微信之後就不打算加回來了是吧?
林初霽並沒有意識到有什麼問題,看著集合的時間點將近,火急火燎起床進了浴室:“我先去洗漱,馬上就好。”
而謝琰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垂著眼,盯著冷漠的轉賬記錄。
在後面很輕的嘖了聲:“不加就不加,免得再刪一次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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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跟所有大學一樣,最傳統的專案就是軍訓,林初霽和謝琰不在一個系,自然是分開。
等到兩人在操場上找到各自班級時,才發現也就隔了二十米的距離,抬一抬眼皮就能打招呼的程度。
八月的天氣實在是熱,經過一整天的訓練,林初霽已經口乾舌燥。
他心想著,一定是昨晚酒喝太多了,宿醉還沒完全緩過來,假酒害人。
偏偏建院的教官十分嚴苛,隔壁班陸陸續續解散,因為有人亂動,又臨時又加了二十分鐘的站立時間。
林初霽站著軍姿,百無聊賴。
眯著眼漫無目的數著前面那位女同學髮卡上有幾顆珍珠打發時間,腦子裡突然閃過很零星的一個片段。
謝琰裸著半身,朝著自己慢吞吞走過來,然後自己把臉頰貼上去,抱住了他。
他的肌肉很結實,面板帶著灼熱的溫度,和此刻在烈日下暴曬的感覺緩慢重疊,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變得滾燙。
林初霽渾身一激靈,什麼東西。
瘋了瘋了,一定是站太久頭暈目眩,腦子裡才能腦補出這麼可怕的畫面。
“這位同學,站軍姿不要亂動。”教官盯著他的方向,淡淡出聲。
“抱歉。”林初霽被點名,臉頰瞬間通透,侷促不安。
余光中,看到隔壁班級的佇列已經解散,謝琰站在人群裡,目光輕輕淡淡地看過來。
大約是被方才腦內畫面震驚。
林初霽此刻有點難以直視他,微微偏了下頭,倉皇躲開視線。
“這位同學,還在動是吧?”教官對於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的嚴苛,“不要以為在座各位是各個省市的狀元就可以無視規則,軍姿就是軍姿,頭不能動,腿不能抖,這位同學如果學不會,就站到佇列最前方來,我來教你。”
周遭的同學噤若寒蟬,不敢造次,但隔壁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