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人來人往,林初霽還是掃碼加上了他。
他輕聲說:“我還有作業要寫,先走了。”
秦逸目光落在他的脖頸,兩張創可貼,非常招搖,表情微妙有了變化:“小初,你又讓謝琰咬你了嗎?”
林初霽有點慌,小聲反駁:“當然不是,上次也不是。”
“我看論壇了,你說是你物件咬的,你沒有吧。”秦逸語氣帶上了點不自覺的妒忌,“是謝琰是嗎?你才跟他認識多久,你怎麼能讓他做這種事?”
怎麼人人都在逛他們學校的論壇啊。
全是精神上的京大學子是嗎?
林初霽是真不想跟他再糾纏下去了,低頭道:“抱歉,我今天有點不舒服,先走了,謝謝你的畫。”
他避開對方探究的視線,彎腰把那幅畫抱在懷裡,快步上了樓梯。
等回到宿舍,他從窗臺上往下看,和秦逸正正對上視線,還站在原地沒走,一瞬間毛骨悚然。
“小初,下次見。”勉強能分辨出他的口型。
林初霽拆了那幅包裝好的畫。
比上次那幅等身的尺寸要小一點,但依然很大一張,畫裡跟此刻一樣,穿著白色的毛衣,臉上帶著一點清冷的表情,下巴微抬。
而脖頸的位置,特地用深紅色標記了一個咬痕,咬痕的旁邊,是一根非常顯眼的不容忽視的銀鏈。
也許只是簡單的飾品。
但不知道為什麼,林初霽和那幅腰間鐵鏈的畫聯絡了起來。
那一副更直白,更粗魯,這一幅更隱忍,卻也更壓抑。
林初霽盯著看了半分鐘,感覺心臟跳得紊亂,不太舒服,別過頭不再看。
他匆忙拿這酒精進了浴室,撕下創可貼,盯著那一串字母,拿棉籤一點一點擦拭,令人頭疼的是,擦不掉了。
林初霽盯著鏡子陷入崩潰。
完了,怎麼辦,虧他言之鑿鑿跟謝琰說隨便寫,會洗掉的,現在就十分打臉。
估計得用別的藥水來清洗。
但宿舍裡沒有東西,弄不了。
林初霽只能先洗漱完,拿了個新的創可貼又貼了回去,剛弄完,謝琰就拎著外賣袋回來了。
他頂著溼漉漉的腦袋,從浴室探出頭問:“你這麼快啊?”
“我沒吃,打包回來跟你一起。”謝琰說。
視線卻落在牆邊的那張畫上,愣了一秒,“秦逸來過了?”
這畫風實在太好辨認。
林初霽點了點頭,無奈道:“一回來就看到在樓下等我,說不定等了好幾天。”
謝琰毫不遮掩他的喜惡,點評說:“這畫真是越來越變態,之前還試圖用朝氣蓬勃掩飾,現在是丁點都不肯遮掩了。”
“嗯,我覺得如果他膽子再大一點,搞不好敢在我身上寫名字。”林初霽垂眼拆著外賣,隨口說了一句。
謝琰:“……”
謝琰真的十分心虛。
要是被林初霽知道……會怎麼想。
他視線落在林初霽的脖頸上,還貼著創可貼,不洗嗎?
為什麼不洗,是發現是自己的名字了,想留個紀念,還是想要找個機會再好好質問。
謝琰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但林初霽對於標記緘口不提,吃完就躺床上睡了。
他關了房間的燈,只留了書桌上那一盞,用電腦修晚上拍的客片,修完後,終於點開了給林初霽拍攝的那一組,隨意翻看。
基本上都拍的很好,原片就已經十分抓人。
其中的一張尤為明顯。
他的手指撐著鏡頭,從間隙間拍攝到的那個標記,是自己落下的。
謝琰一時間不知道從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