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霽捂住耳朵裝死。
“不會吧,箱子都在這兒,人去哪兒了?”躺椅發出嘎吱一聲響動,那人起了身。
“話那麼多,毒啞算了。”
林初霽看到客服秒慫的退款提醒,心滿意足抬起頭,從窗簾間的縫隙看過去。
男生身高相當優越,鼻樑直挺,寬大的墨鏡擋住了大半張臉,半袖外露出的麥色面板肌肉緊實,藏不住的力量感。
腳踩著一雙隨性的人字拖,和海島風的短褲挺配,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度假的自在。
看著確實是個相當外放的自來熟。
然而社恐撞上社牛,這七天的同居就是地獄般的要命。
還是乾脆別打照面了,他需要立刻換個房間。
正想著,林初霽見著對方在廁所門口繞了一圈,失望而返,又朝著陽臺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看著人越來越近,直到手指手搭在窗簾邊上,緩慢往外拉開了一寸,距離近得已經可以看清衣服的紋路。
林初霽心臟驟停。
救命,這簡直是頂級災難的社交場面了。
不僅要打招呼,還得跟人解釋為什麼跟傻逼似的在陽臺上站了十來分鐘把自己吹成傻子。
“別過來,再走一步我就敲暈你。”林初霽用意念威脅道,希望佛祖顯顯靈。
而此時,窗簾又掀起來了一分。
岌岌可危的一刻,謝琰褲兜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隨意撥弄開看了眼,又繞回躺椅上一靠,接起電話應對方的問題:“上船了,室友還沒見著,就一白箱子在房間。”
林初霽鬆了口氣,手心全是瞬間浸出的汗。
“剛給我發什麼了?”謝琰見房間沒人,直接點了公放。
電話那邊插科打諢的開了個玩笑:“能討好我兄弟的,當然是激情刺激的強制捆綁play,最適合深夜的放縱。”
語氣十足的曖昧。
林初霽無意偷聽,但光是這幾個關鍵詞,腦子裡瞬間就有了畫面。
交錯的繩結,深淺的紅痕,泛白的嘴唇,因為痛苦滴落的冷汗和斷續的低吟。
他背靠著牆,在心裡咋舌,社牛哥的愛好這麼野呢。
“那我得細品啊。”謝琰早就熟悉了對方的不正經,點開收到的小程式連結,是幾隻五花大綁的螃蟹捆綁方法和烹飪技巧。
郵輪上每一層都有公共廚房,他剛帶了一簍子新鮮大螃蟹上船,於是點了儲存,笑著回:“行,等室友來了就照著弄,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歡綁這個。”
林初霽不可置信看過去。
你敢再說一遍?
你是不是有病?
誰家好人喜歡被繩子綁著?
“我也好想加入你們,過兩天見。記得多拍點照發我…出海好爽…為所欲為…”
遊輪正駛出港口,訊號變得時好時壞,對面噼裡啪啦說著話,卻只是斷斷續續冒出一些關鍵詞。
林初霽的表情徹底沉了下來。
壞東西果然是物以類聚。
“聽不清了,晚上我們錄影片發你,掛了。”實在是溝通費勁,謝琰敷衍應了兩句,抬手結束通話。
還錄影片???
遠處傳來離港的鳴笛,一聲比一聲悲愴。
簡直像是敲響了命運的喪鐘。
林初霽慎重看向躺椅上那位在尺度邊緣反覆橫跳的傢伙,神色複雜。
他絕對,要離這個變態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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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傍晚的時間,雨停了,謝琰始終沒等來室友,索性拿著單反重新出門。
他坐直梯到了頂層甲板,開始隨機的構圖和抓拍。
這是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