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陌生。
“你好,蕎蕎。”
“您——”是?
還沒說完他的疑問。
電話那頭:
“我是媽媽。”
“……什麼?”
不可否認,聽到“媽媽”這兩個字眼的時候,沈蕎的心臟就好像被人捏緊了一般,忍不住揪心起來,隨後又是不敢置信。
他從許卉如那裡聽到他的母親還在世,也不過是前幾天才知道的事情,結果這麼快他所謂的媽就來找他了?
“您認錯人了……”語氣裡沒有夾雜一絲感情,只有在說到最後一個字眼的時候,字音有微微的顫抖。
他在強裝淡定。
對面繾綣磁性的嗓音宛如醇厚的紅酒一般,好聽得叫人上癮。
有些神奇,原來沈蕎天生慵懶繾綣的嗓音也是遺傳於她。
聯想到這一點,沈蕎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心底冰涼。
“沒有認錯,你是沈蕎。”
意識到自己話裡的稱呼,聽起來似乎有些生分,她又接著補充。
“你是……蕎蕎。”語氣遲疑著。
“對不起。”
他根本就不想聽“對不起”這三個字,捂住聽筒,一個人在房間裡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是不是節目組故意整他的,就喜歡這種把作弄別人感情的事情,給觀眾們當煽情噱頭。
他鬆開捂住聽筒的手:“沒關係。”
“沒關係”很多時候並不是代表著釋然,有時更是意思相反,是無聲地告訴你:不想和你產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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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叫“沒”關係。
但這個自稱是他媽媽的女人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其下的意思。
過了很久,又是小聲地問他:“那我可以來看你嗎?”
小聲地徵求著沈蕎的意見。
好像只要沈蕎說出答案,她就能立馬飛躍大東洋來看他一樣,剛才沈蕎可是看到電話中的標上的地區,海外。
他突然搞清楚是什麼情況了。
之前好像就聽鍾瀾講過一嘴,這種選秀節目最後都會請父母過來給選手加油,拍一些親情的煽情戲碼。
剛剛還聽到向冬陽說起他全家,還有他姥姥姥爺都已經提早坐飛機到這邊來了,明天決賽還會出現在現場為他加油。
可這個自稱是他媽媽的女人,在決賽前一天仍還在異國他鄉,彷彿在電話裡徵求了他的意見,明天就能出現在賽場上為他加油。
終究與我不同。
“不必了。”
許卉如有跟他暗戳戳地提示著,他的生母在生下他之後就是出國了,然後很快閃婚,和一個外國男人,現在一家三口很幸福。
哪怕如許卉如這樣溫柔的女性,也免不了話裡話外,擠兌前任的前女友,沈蕎能覺察得出,但這絕對不是影響他對生母的觀感的理由。
他不討厭,但對方也有了幸福的家庭不是嗎?
一個沒有我的幸福家庭。
所以何必,若是幸福中兌上了我這份不幸的產物,幸福感也會大打折扣吧!
良久,雙方都沒有開口,沈蕎掐斷了電話。
沈蕎坐在椅子上,環視著這個逼仄狹小的房間,蒼白的牆叫他有些反胃,最後視線落在對面的那臺攝像機上,那閃爍的紅點表示著其正常地工作著。
沈蕎捏緊拳頭,兇狠地盯著它,強忍住想把攝像機砸碎的衝動。
還TM拍!
長腿一蹬,從椅子上起來,快步走出房間。
小房間外,練習生還排著長隊,依次按順序進入小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