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吃完年夜飯,練習生們就要收拾行李回家了。
大部分練習生們都是買了明天的票,趕春運,也有一些有條件的練習生當晚就回去。
沈蕎聽容雪泫說晚上家裡就會派司機開車過來接他。
贊,很好地保留了豪門的習慣。
來時的動靜又一次引起了眾人的側目,但似乎從容雪泫進節目組裡就一直保持著這股少爺作風。
而且看容雪泫的樣子,還對自己這無形中彰顯階級的作風沒有察覺。
沈蕎也不想說什麼,晚上也出去送送他,雖然只是說了幾句話。
臨走時,容雪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薄唇微張,似乎想說什麼,欲言又止的。
沈蕎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著他趕緊上車。
大半夜的還戴上了墨鏡,頭也不甩,竟然是比容雪泫還先轉身離開,倒是瀟灑。
看這樣子都不知道是誰在送誰。
容雪泫心中嘆了口氣,那雙眼睛凝視著沈蕎的背影,看了很久,才上車。
關於沈蕎,他知道的不少。
這次節目組放他們回家過年,可沈蕎呢,和家裡人決裂,據說現在還沒緩和。
他是要一個人留在節目組過年嗎?
明明剛才是想問他——
“真假?你不回家過年嗎?”
對方回答他的是一陣優美流暢的鋼琴聲,手下快速地滑過鍵盤,指尖所到之處,像是開啟了什麼魔法。
這是什麼音樂的魔法,打斷了沈蕎本身因為過年帶來的感傷。
尤其是他們才開完新年聚會,有種熱鬧結束,什麼都沒留下的冷清。
沈蕎聽了一會兒後又盯了幾眼琴譜,雖然他本身沒學過鋼琴,但好歹看得懂譜子。
“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
對方彈完一曲後,雙手抬起放在膝上。
“叫什麼?”
“‘離譜’,太離譜了。”
聽到沈蕎的冷笑話,練習室裡響起了一陣低醇的笑聲來。
“即興練習而已。”
沈蕎有些好奇:“你真的過年不回家嗎?”
祁升衝他點頭:“是這樣沒錯。”
沈蕎好奇:“你不想回去見一下你爸媽嗎?”
聽到這個問題,祁升表情未變,手肘一沉,又開始了彈奏。
在紛雜的樂聲中,他慢條斯理地回覆著:“其實我跟我父母的感情都挺淡的,估計他們也會忙工作不回家吧。”
與他淡淡的語氣相反,他手下的琴聲卻是十分激烈,狂風驟雨一般襲擊著。
或許他淡然的模樣也是種偽裝,而此刻他的內心也有一股狂躁的力量經由他的指尖宣洩出來。
祁升的回答是挺剋制的,或者說他平時的感情也是剋制理性的多。
說起來,其實不止是他父母忙工作不顧家,他也是小小年紀就在外面漂。
時間慢慢過去,距離也漸漸拉開了,再難修補。
“你呢?”
沈蕎也是同感,此時他們是有些相似的同伴。
“我也待在基地吧。”後面的一句也不想多說。
他那些料在全網黑的時候,很多都扒出來了。
老爹是誰?開什麼公司的?還有一些道聽途說的八卦,很離譜,什麼私生子,什麼女明星的。
“是嗎?那挺好。”祁升也沒有追問他,兩人都是心照不宣。
“怎麼就挺好?是因為剛好我倆還湊個過年搭子嗎?”
祁升勾起唇角,笑了,眼底眸光閃動,是脈脈流動的春水。
“是啊,真好。”
二人世界。
晚上沈蕎回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