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州軍的行軍隊伍中,大都督霍韜乘坐在一輛墊了褥子的豪華馬車內。
泥濘的道路讓馬車搖搖晃晃的,顯得格外的顛簸。
可比起在冰天雪地中,深一腳淺一腳踩在泥濘中艱苦行進的遼州兵將而言。
這一點顛簸反而是算不得什麼了。
馬車內有漂亮的侍女給霍韜揉肩捶腿,銅爐內的炭火也燒得滾燙。
對於霍韜而言,這條件雖比不上在溫暖舒適的宅邸。
可這畢竟是行軍打仗,吃點苦還是能夠勉強忍受的。
“有敵騎來襲!”
突然,外邊響起了驚呼聲。
緊跟著就聽到了急促的馬蹄聲和呼喊聲。
正在行進的大軍停了下來。
“保護大都督!”
“列陣!”
外邊軍將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大都督霍韜皺了皺眉頭。
他掀開窗簾,一股刺骨的寒氣迎面撲來,凍得他打了一個哆嗦。
他看向外邊,只見大隊的兵馬正調集到自己的馬車周圍。
這些兵馬都是自己的親衛隊,他們舉著盾牌,挺著長槍,將自己的馬車圍的水洩不通。
自己入眼所及,都是黑壓壓的一片自己人,敵人的影子都沒見到。
“怎麼回事?”
霍韜開口詢問。
一名騎兵的魁梧將領策馬到了霍韜的馬車前。
此人正是他的親衛將軍李雲志。
將軍李雲志抱拳稟報說:“大都督,有一股三百餘人的大夏騎兵突然出在大軍的側翼!”
“周通將軍已經率領騎兵殺過去了!”
霍韜沒好氣地道:“區區三百餘敵騎而已,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李雲志說:“大都督,這張大郎手底下的人打仗打的太髒了!”
“他們神出鬼沒,不斷的襲擾我軍,昨日夜裡,有兩支斥候小隊和一個巡邏隊遇到襲擊,死傷了三十多人。”
“大都督您萬金之軀,身份尊貴,末將肩負保護您的職責,不敢輕敵。”
面對如臨大敵的親衛將軍李雲志,霍韜也知道他是為自己好。
“好吧,那就全軍原地歇息一番。”
“遵令!”
行進的大軍因為突然側翼有數百名敵人的騎兵,被迫原地休整。
霍韜這位大都督也鑽出了溫暖的馬車,出來透了透風。
約莫一刻鐘的功夫,負責追擊的騎兵將軍周通就率領騎兵浩浩蕩蕩歸來。
兩千餘名騎兵踏過原野,戰馬嘶鳴,戰旗席捲,積雪泥土翻飛。
片刻後,將軍周通就策馬到了大都督霍韜的車駕前。
周通抱拳。
“大都督!”
“出現在側翼的大夏騎兵已經被我擊退,大軍可繼續行進!”
霍韜問:“斬獲如何?”
周通老臉一紅。
“回大都督的話,我們射殺了十八名敵騎,我們傷亡了三十餘人。”
周通補充解釋說:“大都督,張大郎手底下的人在遠處設了陷坑,我們的人有一些是摔傷的......”
“嗯,知道了。”
看自己手底下兩千多騎兵追出去,非但沒有將這一股窺探的敵騎消滅。
反而折損的比對方多,這讓的心裡很不爽。
可透過這幾日的交手,他也摸清楚了對方的實力。
佈置在威州境內的是張大郎麾下的第十五營,領兵的是後軍將軍方宏。
此人出身光州,手底下的也盡數是光州軍出身的人。
他們之所以沿途不斷的襲擾自己,不敢正面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