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
冰雪消融,大地一片泥濘。
秦州軍前線大營內,二十多名軍士被扒拉了衣衫,赤條條地吊在木樁上。
周圍聚集了大量圍觀的軍士,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啪!”
長鞭抽打在皮肉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啊!”
那捱了鞭子的軍士渾身一顫,本就傷痕累累的面板上滲出了殷紅的鮮血。
“啪!”
“啪!”
“......”
面對軍官的抽打,這二十多名軍士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聲。
“別打了,別打了!”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跑了。”
“...我真的錯了。”
面對長鞭的抽打,圍觀的軍士露出了不忍色,可是卻不敢開口勸阻。
在不遠處乾燥的帳篷前邊,篝火燒的正旺。
一大鍋燉的羊肉冒著騰騰的熱氣。
秦州軍黑甲營參將秦光武此刻正大口吃著肉,大口喝著酒。
他將一大塊燉得軟嫩的羊肉送入了嘴裡,目光投向了不遠處正在哀嚎求饒的逃兵。
“給我打!”
“狠狠地打!”
秦光武一邊咀嚼著羊肉,一邊罵罵咧咧地道:“竟然膽敢當逃兵,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
“老子黑甲營的好名聲都被你們幾個狗日的給毀了!”
“丟人現眼!”
“給我狠狠地打!”
聽到了參將秦光武的話後,那些抽動長鞭的軍官力道更大了。
出逃被抓回來的二十多名逃兵被打得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秦光武抓起了一隻羊腿啃了起來。
他銳利的目光掃了一眼周圍圍觀的軍士:“你們這幫兔崽子都給老子看好了!”
“這就是當逃兵的下場!”
“老子平日裡可沒虧待你們!”
“你們對不起老子,那就別怪老子狠辣無情!”
面對這位兇狠暴戾的參將大人的兇戾目光,周圍的黑甲營軍士都是打了一個寒顫。
“噠噠!”
“噠噠!”
這個時候,數十名騎兵簇擁著秦州節度府長史兼兵馬使秦光書進入了營地。
見到自家大哥到了,秦光武忙將啃了一半的羊腿放下。
他站起身,雙手胡亂地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油漬,滿臉高興地大步迎了上去。
“大哥!”
秦光武對自己這位大哥那是又怕又敬。
秦光書掃了一眼被吊起來打的皮開肉綻的二十多名軍士,用馬鞭指了指。
秦光書問:“怎麼回事?”
“怎麼這都打得皮開肉綻了?”
秦光武怒其不爭地回答:“這些狗日的都是逃兵!”
秦光書眉頭一挑:“逃兵?”
“對。”
“昨晚上他們偷偷的跑了,被我抓回來了!”
秦光武解釋說:“就是要當眾狠狠地揍他們一頓,震懾一下其他人,不然的話,這隊伍沒法帶了。”
秦光書聞言後,翻身下馬,淡淡地道:“既然是逃兵,那就殺了吧。”
“啊?”
秦光武一怔,當即撓撓頭說:“大哥,不至於吧,我覺得揍他們一頓,讓他們長長記性就行了......”
秦光書抬了抬眼皮,反問道:“這打一頓能長記性嗎?”
“你不較真,不砍幾個腦袋,誰怕你啊?
“你撓癢癢呢?”
“呃。”
面對這位表面上溫文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