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陽府,三河縣、臨水村。
晌午時分,一行十多人的隊伍抵達了臨水村,領頭的是一名中年。
“你們找誰啊?”
一名正在廢墟清理著磚石的老人見狀,停下了手裡的活兒,警惕地詢問這十多名陌生的面孔。
領頭的中年對著老人抱了抱拳,客氣地問道:“老人家,請問這裡是臨水村嗎?”
老人認真地打量了幾眼這十多人後,這才點了點頭。
“對,這裡就是臨水村。”
“你們要是想借宿或者找吃的,我看你們還是去別的地兒吧。”
老人指了指幾乎被燒成了廢墟的村子說:“我們這裡啥都沒有了。”
中年一行人也看到了臨水村的現狀。
大多數的房屋都已經被焚燬了,放眼望去一片殘垣斷壁。
領頭中年好奇地問:“老人家,村子這是遭了兵還是遭了匪,怎麼村子都被燒了?”
“當兵的搶過兩次,這山賊流寇隔三差五的來,江永陽的賊軍過路的時候,沒有徵到糧,一怒之下將村子給燒了。”
老人滿腔憤慨地說:“當時要不是我躲了起來,估計我現在已經變成一堆白骨了!”
“這些遭天殺的玩意兒,遲早要遭報應的!”
領頭中年看著因為戰事而遭殃的村子,心裡也不是滋味。
百姓的生活原本是安安穩穩的。
可是這一打仗,地方上的秩序就崩壞了。
盜賊流寇蜂起不說,各路軍隊四處拉夫徵糧,將百姓折騰的幾乎活不下去。
當中年一行人坐下來,正在和老人說話的時候。
一名青年也從殘垣斷壁中鑽了出來。
“你們是誰?”
“你們到我們臨水村做什麼?”
青年渾身穿得髒兮兮的,對這十多名外來的人很警惕。
領頭的中年抱拳回答說:“這位後生,我叫黎子業,乃是寧陽府三河縣縣衙的一名幹事。”
“此次到臨水村來,乃是奉鎮南大將軍府之命,特來調查民情,編制保甲。”
青年將信將疑地掃了幾眼黎子業等人。
“可有憑證?”
黎子業開口說:“我有書信一封,另有身份腰牌一副。”
黎子業說著,轉頭對跟隨自己前來的一名年輕人吩咐道:“長順,你將書信和腰牌給他看一看。”
“是,三叔。”
這年輕人是大將軍府政事閣長史黎子君的兒子黎長順。
此次也跟著黎子業深入到鄉村歷練。
黎長順從身上的褡褳中取出了腰牌和書信,遞給了那青年。
這青年妝模作樣的翻看了一下,實際上他並不識字。
但是從黎子業等人落落大方的姿態以及衣著打扮看,應該不像是作假。
況且他先前就得到了訊息,衙門裡會派人到地方上來。
年輕人將書信和腰牌還給了黎子業他們後,抱拳道:“黎大人,三河縣黑旗會香主袁春。”
“這是我的身份腰牌。”
香主袁春也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腰牌,表明了自己的一個身份。
“原來你就是袁香主,失敬失敬。”
黎子業在過來之前,就從三河縣衙門詢問了一番。
知道他們大將軍府在這邊也有人,就是一位叫袁春的黑旗會香主。
他還想著安頓好後,再去派人尋找這位香主,以瞭解當地的情況呢。
沒有想到,他們的運氣竟然這麼好,在臨水村遇到了這位香主袁春。
“諸位大人,你們也看到了,我們臨水村現在連一間完好的房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