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山望著唐峰道:“張大郎可是告狀說,被我們四方閣截獲了僅僅銀票就兩百萬兩呢。”
“劉家、江家等在陳州經營這麼多年,你覺得節度使大人是信你呢,還是信張大郎?”
唐峰的面色陰沉,拳頭捏得吱嘎響。
這一次他可是被張大郎坑慘了。
他分明就截獲了幾十萬兩銀子。
現在張大郎竟然說被截了數百萬兩。
銀子是他們截的,他們現在是百口莫辯呢。
“回去吧,將缺少的銀子補足,送節度府。”
葉重山淡淡的說:“念在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自己了斷,將這個事兒扛了。”
唐峰聽到這話後,渾身一震,眼裡露出了慌亂色。
“閣主大人,饒命吶!”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閣主大人,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吧。”
“閣主大人......”
他沒有想到這事竟然如此的嚴重,閣主竟然要他自己了斷。
“事兒是你惹出來的,你不扛難道要我去扛嗎?”
葉重山滿臉惱怒的罵道:“節度使大人都發話了,該殺的殺,該整頓的整頓!”
“我能怎麼辦?”
“你要是不死的話,那節度使大人就要拿掉我!”
“到時候我們四方閣就要從上到下,血流成河!”
唐峰聽到竟然是節度使大人發話,他渾身癱軟,幾乎是癱坐在馬車內。
“你自己安心的去。”
葉重山看著滿臉不甘心的唐峰,他語氣軟了下來。
“只要我還在四方閣一天,你的妻兒老小就有人照應,雖說不能榮華富貴,至少和現在沒有兩樣。”
馬車在緩緩地往前走,唐峰在愣了好一陣後,這才接受了現實。
“多謝閣主大人恩典。”
唐峰宛如渾身被抽空了力氣一般。
他重新地跪在馬車內,對葉重山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我的妻兒老小以後就承蒙閣主大人照拂了。”
“嗯。”
看著這位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青衣使馬上就要赴死,葉重山的心裡也難受。
可他很清楚。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事情是唐峰惹出來的,他必須站出來去承擔這個後果。
他不承擔,那他們四方閣就要承擔。
他們四方閣能存在,並且權力凌駕於很多人之上,全賴節度使大人的信任。
這一次的事件要是處理不好,那就會失去節度使大人的信任。
這一旦沒了節度使大人的信任,那他們就危險了。
縱使他知道這一次是被張大郎給坑了。
他也只能預設吃虧。
他要是真的死磕到底,與張大郎進行當堂對峙,打官司,到時候反而是會惹得節度使大人不快。
畢竟可一個是手握重兵的大將,一個是他們四方閣的青衣使。
縱使他們四方閣打贏了官司,難道還指望節度使大人為了他們四方閣,將張大郎給撤換掉嗎?
他覺得那是不可能的事兒。
孰輕孰重,節度使大人還是拎得清的。
況且張大郎的背後還站著黎家。
黎家要是再插手的話,那他們四方閣的處境將變得更加不妙。
節度使大人絕對不會為了他們四方閣,去得罪黎家,去撤換張大郎的。
到頭來,吃虧的肯定還是他們四方閣。
到時候為了平息各方,他這個四方閣閣主能不能坐穩都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