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禮不僅僅在北安城是一等一的豪強,在陳州,甚至東南節度府那都是頗有名氣的。
他一向頗為豪爽,待客也不吝嗇,他從酒樓叫的這一桌酒菜也都是頗為豐盛。
兩人推杯舉盞,聊得也頗為盡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糧商何玉達這才放下了杯筷,說到了這一次到北安城的來意。
“楊老爺,這一次我需要兩萬石糧食,不知道你這邊的倉庫裡可有足夠的存貨?”何玉達詢問楊文禮。
楊文禮身為陳州的豪強,他家族就是倒騰糧食的。
東南節度府所轄的三州七府十八縣除了少數幾個縣有丘陵山脈外。
其他的地區都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水系發達,土地肥沃,乃是大週數一數二的產糧之地。
為此,東南節度府的糧食不僅僅養活了東南節度府,還遠銷帝京以及北方諸多州府藩鎮。
特別是乾旱,加之現在北方的戰事一直不斷,導致大量的百姓淪為流民,土地荒廢。
北方州府缺糧的局面愈發的嚴峻,所以他們大多數都派人到東南節度府進行採購糧食,以補充軍民所需。
“何老爺,我在陳州就有五個大倉。”
楊文禮伸出手指頭說:“倘若是我手裡都沒糧食了的話,那恐怕東南節度府都得鬧災了。”
“別說是兩萬石糧食,你就是要十萬石,那我也能給你調撥來。”楊文禮顯得豪氣干雲。
“楊老爺不愧是東南節度府第一糧商。”
何玉達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當即舉杯賠禮道歉:“這以後還得多多仰仗楊老爺呀,我先乾為敬。”
“兩萬石糧食不是問題。”
楊文禮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顯得有些躊躇。
他看了一眼何玉達說:“只是最近北邊一直在打仗,我東南節度府都遍地流民,到處都需要糧食。”
“這市面上的糧價那是一天一個價呀。”
“許多地方甚至是有銀子都買不到糧食呀。”
何玉達聽聞此話後,面色有些僵硬。
他擔心的事兒終於是發生了。
這楊文禮要漲價。
“楊老爺,不知現在糧食是什麼價?”何玉達試探性地問。
“這市面上的糧食如今已經漲到了三兩銀子一石的價格了。”
楊文禮頓了頓說:“只不過你是我的舊識,我就給你便宜一些,一石糧食二兩五錢如何?”
“這麼貴?”
何玉達雖然心裡已經有了一些準備,可聽到楊文禮的報價後,還是吃了一驚。
“何老爺,我這是看在我們老相識的份上才給你這麼好的價。”
楊文禮道:“你去外邊打聽打聽,別處來我這裡購糧的,那可都是三兩銀子一石,概不賒賬的。”
“你要是覺得我這裡的糧食太貴了,你也可以去別處看看,看他們收你什麼價。”
何玉達也沒想到楊文禮這裡的糧食價格漲這麼多,這大大的出乎他的預料了。
“楊老爺莫要生氣。”何玉達當即緩和氣氛說:“我只是好奇這糧價為何漲這麼多?”
“這一個月前一石糧食才一兩五錢,這現在需要二兩五錢,這都翻倍了。”
楊文禮笑了笑說:“此一時彼一時呀。”
“現在你們北邊在打仗,我們東南節度府也不消停。”
“我們東南節度府不僅僅流民遍地,而且山賊也在鬧騰。”
“這到處亂糟糟的,如今百姓有糧食都藏起來不賣,我們這大價錢都收不上來呀。”
“就算是收購上來,沿途還得防著那些山賊流民的搶掠,還得僱傭鏢局護衛,這一來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