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扶奕斂眸不語。
喬嫿死時他5歲,已經記事了。
雖然論時間繼母蘇瑤陪伴他的時光更久,但私心而論,蘇瑤永遠無法代替生母在他心裡的地位。
木槿見他在遲疑,趕緊乘勝追擊。
她盯望著木扶奕地眼睛,鄭重地質問他,“哥哥,你還記得母親嗎?你說過你會替母親好好照顧我的。”
這話木槿是替原主問的。
真正的木扶桑已經死了,無論木扶奕的回答是什麼,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只是想借此探一下木扶奕的態度。
如果在血緣面前,他還執迷不悟地護著木蘭和蘇瑤,這種蠢貨還是去死好了。
木扶奕看著木槿那雙酷似自己的眼睛,想到了妹妹剛出生時的樣子,他曾在心裡立下誓言要永遠守護她的。
回憶讓他心頭一酸,結合事情始末,再看木槿剛才的行為,他突然撒不出什麼火了。
木扶奕看向蘇瑤,頭一次大大方方地站在了妹妹這邊,“‘嫿彩六世’珠寶是我母親生前的最愛,她曾說以後要將這套珠寶留給桑桑,這套‘嫿彩六世’就給桑桑帶走吧。”
這是他第一次大方坦率地站在了妹妹這邊。
很好,木槿也第一次對木扶奕這麼滿意,總算是有點哥樣了。
蘇瑤暗暗咬牙,木槿那段錄音將她釘得死死的,根本無從辯解。
實錘到,舔狗“女婿”許舟都不知該如何替岳母說話。
木蘭見木扶奕替木槿說話,皺了皺眉頭。
她看明白了,蘇瑤這是從一開始就被木扶桑算計了。
看來這個木扶桑比她想象得要難對付多了。
不一會兒,李管家帶著女傭走進,“少爺,醫生已經到了。”
木扶奕吩咐女傭,“帶夫人去房間醫治。”
女傭應下,將狼狽不堪的蘇瑤扶了出去。
木扶奕看了眼木槿,“桑桑你跟我去書房一趟。”
書房內,木槿坐在木扶奕對面,翹著腿,嘴角淡淡勾著,一股子攻氣撲面而來。
木扶奕定定地看著,再也找不到一絲“木扶桑”的影子。
好像剛才在浴室的那一眼,只是他曾經的妹妹短暫地出現了一下。
木槿將他失落的神色收入眼底,涼涼開口,“有話就說話,沒話說我就先回去了。”
語氣淡得不夾一點情緒,就像是同一個陌生人說話。
這股疏離淡漠的陌生感,讓木扶奕始終無法把眼前的少女當成自己的妹妹。
他問過心理醫生,她只是個分裂出來的獨立人格,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桑桑。
一想到桑桑的人格分裂與自己這麼多年的疏忽有很大的關係,木扶奕就自責不止。
後悔自己沒能多關心關心她,沒能及時發現她的心理問題。
他壓下心底的內疚,“你這幾天在嵐嶼過得怎麼樣?都去哪玩了?”
人總是在失去後才會想起彌補。
這一句算得上關心的話,對於原主來說已經不知道是幾年前的事了。
只可惜木槿不是木扶桑,對這份久違的關心無法產生共鳴。
“挺好的。”她敷衍回道,“就逛逛街、看看風景、買買東西什麼的。”
幸虧這本不是玄幻文,不然死去的玉家人非得摔碎手中的孟婆湯碗,跑回陽間找她追魂奪命不可!
感受到木槿冷淡的情緒,木扶奕微微一笑,切了個話題繼續聊。
“UG的事任經理已經和我說了,哥哥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說服寧久徽的?”
還讓對方送錢、送人、送合作、送公司的。
簡直就像是把人洗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