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舔了舔鮮紅的唇,對著電話那頭開門見山,“池先生我需要你幫我在網上以一位綁匪的名義釋出一條訊息,內容是木家二小姐今夜被綁,記得炒炒熱度,要上熱搜的那種。”
那頭沉吟片刻,“好,保險起見,方便問一下木家二小姐現在在哪嗎?”
此話一出,木槿漂亮的丹鳳眼瞬間冷了個透。
“池先生,我是真心誠意在和你做生意,希望你也稍微真誠點。”
她似笑非笑,“你今晚派人一路跟我去了碼頭,她在哪,你心裡沒點數。”
坐上蛇花的車不久後,她就注意到後面跟了輛車。
一開始她還不確定是什麼人,於是故意把粘血的外套和捆棉棉的繩索扔進垃圾桶,來測試那幫人。
結果發現他們把垃圾桶燒了,這才知道是友軍,這次倒是知道幫忙銷燬證據了。
衝著這一點,木槿也就不和他計較派人跟蹤自己的事了,但這人竟然在跟她揣著明白裝糊塗。
“別誤會,我只是見你放火把‘蛇花’的據點給燒了,動靜不小,想確認一下,你是否有把人藏好。”
“放火?”木槿卻是愣住了。
電話那頭也頓了下,“晚上8點半,那間廠房發生火災隨後爆炸,驚動了消防員。”
地下室位於地板下,肯定會被發現。
“我以為那火是你延時放的。”
“當然不是。”木槿肯定回答。
銷贓滅跡最好的方法是點燃一場大火,但她從來不放火。
因為這個習慣,前世售後部的同事簡直是操碎了心。
“啪嗒”,木槿開了罐牛奶喝了口,抬頭看著頭頂的星空,耳邊迴響起同事那熟悉的咆哮聲。
“啊啊啊啊啊……這事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殺人放火!殺人放火!殺人放火!你為什麼總是記不住。我的親祖宗啊!您順手點個火就那麼難嗎?”
當時的木槿17歲,是整個反抗軍裡無人可以管束的瘋子。
“我就是懶。”
她坐在椅子上懶懶地伸了個腰,語氣也是慵慵懶懶,“再說我不點火又不是一次兩次,之前的成百上千次也不見你說什麼,怎麼今天你吼成這樣,嗯?”
拖著長調的話尾倏爾上挑,攝人心絃,對面再大的火氣也瞬間消了。
售後部同事叫劉桀,只比木槿大兩歲,長得高高瘦瘦。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次任務的房裡有個針孔攝像頭拍到了你,然後順藤摸瓜找到了你住的地方。你是走了,但恰好江基地長最近有任務住過去,然後被那幫人發現……”
木槿“滕”一下起身雙手撐桌,身子前傾一臉期待地笑問:“江川死了?”
劉桀微噎,“怎麼可能。”
“沒勁。”木槿又坐下,肉眼可見的失望,嘴裡幽幽,“哎……什麼時候才能吃到他的席啊。”
吃完再在墳頭蹦個迪,臨走還要踹一腳他的墓碑。
“……”,劉桀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好意提醒,“我的祖宗你也不想想,他要是因你死了,你覺得你還能回基地?”
江川可是反抗軍的成立者,是帶領他們反抗的領袖,是基地所有人的偶像。
哦!不對!
劉桀糾正,除了眼前這位,這位粉轉黑了。
木槿不屑,反問:“不能嗎?”
劉桀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十分清楚,這輕飄飄的三個字不是囂張、不是自大,而是由無數樁駭人聽聞的殺戮奠定出來的底氣。
認識對方以來,似乎這世上就沒有她辦不辦到的事,只有她想不想做的事。
好在這樣可怕的人是尚有理智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