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木槿止住笑,抬起頭。
臉上掛著在笑聲中復甦的暴戾,漆黑的眸底醞釀著嗜血的風暴,心底湧出的殺意是從未有過的強烈。
原主的好妹妹還真是給她找來了一份“大禮”啊,她開始突然無比期待對方向她動手的那天了。
林曄見她偏著頭,眸底閃動著狡黠,知道她沒在想什麼好事。
他薄唇輕啟,“需要幫忙嗎?”
男人的聲音低沉充滿磁性,落進耳中帶著莫名的誘惑,任誰聽了都不會拒絕。
“不用。”木槿展顏一笑,神色恢復如初,“這事不在池先生業務範圍內。”
不在黑池業務範圍內的事能是什麼,林曄自然清楚。
他注視著對面笑容純良的少女,聯想到了他曾經見過的一些人,就像她一樣可以面帶最開心的笑容做著最殘忍的事。
在他眼中那些人都是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毫無人性的殺戮機器,自甘墮入黑暗的魔鬼。
但不知為何,對於她,林曄本能會將她與那些人區分開,不會將其歸為一類。
或許是因為那晚,他見過少女最真實的笑容,感受到了那個擁抱附帶的真切情感。
也許她是個瘋子,但絕不是個毫無人性的瘋子。
至少對他來說不是。
像是為了印證什麼,林曄開口問:“你是什麼人都殺嗎?”
“池先生是有麻煩想讓我幫忙解決?”
在前世合作的前提下,木槿會錯意,笑容友好地介紹自己,“我有三不殺,10歲以下的孩子和純善之人。”
看!果然是個有理智有底線的瘋子。
林曄微疑,“不是三不殺嗎?”
“最後是一個人,如果池先生讓我解決的麻煩中出現了他的名字,我會提醒你的。”
“提醒”這兩個字別有深意,林曄精明的眸中飛快閃過什麼。
“不過你不會和他有什麼交集的,所以不必知道他是誰。”像是以防他會問,木槿伸個懶腰切斷了這個話題,“能幫我問一下樓下的尾巴走了嗎?時間不早了我趕著回去了。”
林曄看了眼桌上的紅酒,“我特意準備了店裡最貴的酒,木小姐不喝一口再走嗎?”
“不了,我開車不喝酒。”木槿一本正經拒絕。
活脫脫一個遵紀守法好公民。
男人忍不住笑了聲,像大提琴最動聽的一個音符,“木小姐是怕沾了酒味,回去不好和你老公解釋嗎?”
對於他的試探,木槿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池先生,我最多能容忍從你嘴裡聽到他的名字,警告一下,除了我以外,我不喜歡有任何骯髒黑暗的東西接近他。”
感受到少女威脅的目光,男人不怒反笑,“聽著好像一個弱點。”
“弱點?”
木槿起身側眸看了眼半隱在黑暗中的男人,淡淡笑道:“你大可以試試找人去劫持他威脅我,看看我是先殺你,還是先救他。”
林曄開心不起來了,因為他知道對方的第三不殺不是自己。
……
木槿9歲時就加入了G國反抗軍旗下的“暗刃”部門,進去第一天,基地長對她的第一份告誡就是,“殺手不可以存有弱點。”
但她一直都有弱點,只是那個弱點太強大了,不會成為威脅她生命的存在。
至於老頭,木槿想了想林曄這個一拳錘下去就能哭好久的病弱美少年。
太弱了!
若他成了自己的弱點,豈不是什麼人都能拿捏住她?這種可怕的事從理智上來說,她不會允許發生的。
正想著,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落進她的耳中。
“姓林的,給老子把地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