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母沒有給你取名嗎?”
“沒有……父母……”
難怪了,無父無母又怎麼會有名字,白藏思量片刻道:“既然你沒有名字,那不妨我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
少年點了點頭,看樣子是同意了。
白藏專注的想了半個時辰,最後在少年快要睡著時道:“嗯,我就叫你故淵吧,希望你遠離深淵,活的自由自在,不被束縛。”
睏意翻湧使少年眼皮子睜不開,迷迷糊糊的答應了下來,在白藏懷裡昏昏欲睡。
白藏輕聲喊道:“故淵?”
“嗯”,故淵低聲應了聲,便睡了過去。
白藏將身上貂衣往故淵身上攏了攏,抱著他繼續往前走。
冰天雪地之下,抱著少年的白藏在雪地上留下兩行深淺不一的腳印,背影慢慢消失在了漫天大雪中。
眼看兩人身影消失,裴玄陵立即想要追上去,奈何他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困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消失不見。
他慌亂的拍打這眼前看不見的屏障,可就是無法往前一步,下一刻,屏障緩緩碎裂,面前的夢境畫面驟然破碎,鋒利的碎片衝他飛來,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了那叫故淵的少年躺在冰天雪地裡,周遭是魔獸徘徊,一頭雪獸揚起利爪就朝故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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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裴玄陵大喊了一聲“淵!”,試圖讓地上躺著的少年起身躲開襲擊,少年似乎是聽見了他的聲音,手動了動。
未等裴玄陵再喊一聲,夢境支撐不住,轟然崩塌,他也被拉出夢境,離即將斃命的少年越來越遠。
“淵!”
白露司,睡在床上的裴玄陵詐屍般的從床上做起,瞳孔放大,呼吸急促,臉色蒼白的盯著前方,彷彿受到了巨大的驚嚇,還有點回不過神。
待裴玄陵回過神發現這只是夢時,他喘著氣伸手捂住額頭,整個人慢慢平靜下來。方才夢境裡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真實了,他雖只是個旁觀者,看著白藏和故淵,但他彷彿又是置身事中,發生的一切都是親身經歷,白藏的喜怒哀樂都會傳達到他身上,讓他不由自主的共情。
剛想往下想,裴玄陵開始頭痛欲裂,他只能止住思緒,挪動散架重組似的身體想倒杯水,一隻骨節分明的收遞了杯水給他。
順著手往上看來人,裴玄陵就看見了寒淵冰冷俊逸的臉,他接過杯子便呆住了。
“坐著別動。”
寒淵提醒他一聲,轉身對腳邊的小狼崽道:“看著他,別讓他亂動,我去去就回。”
小狼崽嗷嗚一聲,在寒淵走後就後腳一蹬就跳上床邊,一雙藍旺旺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裴玄陵。
裴玄陵放下杯子,被小狼崽盯的渾身不自在,道:“我不動就是了,你別盯著我。”
無用,小狼崽依舊是聚精會神的盯著他。不再在乎小狼崽灼人的目光,裴玄陵環顧一遍四周,發現這不是自己的屋子,更像是寒淵的屋子。
他記得自己燃燒魂魄和吳銘生死搏鬥,後來就被匆匆趕來的寒淵給打斷了,後面發生了什麼,他是一無所知。
對了!他人躺在這裡半死不活,那其他人……
能被推開,寒淵拿著個瓷瓶走進來,提著衣襬在床前坐下。
“那個……我……”
裴玄陵內心忐忑的開口,卻不知還說什麼好。
寒淵注視他一會兒,兀自伸手搭上他的手腕。他手上冰涼的溫度讓裴玄陵忐忑不安的心靜下幾分。
畢竟是他先違背了之前的承諾,心虛是必然的,他已經做好了被寒淵訓斥的準備了。
“我……”
“把這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