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的視覺來看,吳越的眉頭一直都是皺著的,周身籠罩著陰鬱的氣息,他對那個鬼面道:“我已經答應幫你找到陳家後人,為何還要不依不饒的來我府上?”
鬼面周身黑氣繚繞,透著股陰森的冷氣:“找了那麼多年,你找到了嗎?”
吳越道:“即便沒有找到,那你也不該這個時候出現,你這是讓我立於危牆,生怕有人不知道當年的事!”
鬼面冷嗤道:“敢作敢當,當年的是雖是我下的令,動手的卻是你。”
吳越手背上青筋暴起,氣喘的粗重:“你什麼意思!?”
鬼面往前邁了幾步,衣袍掠過之處花草盡數枯萎凋謝,他身上的黑氣翻湧的更加厲害。
吳越驚恐的往後退,直到和鬼面拉出距離,不會被黑氣波及到才停住腳步,額頭上已是冷汗連連。
“我什麼意思你不明白?”鬼面頓住腳步,立於原地,樹上飄落的葉子未近他身,便在三尺處被黑氣侵蝕成灰燼。
他道:“你充其量也不過是我手底下的犬,作為一隻奉命辦事的犬,見肉得乖順見主得低頭,這樣才討的主人歡心,而不是惹怒主子,被抽筋扒骨餵給豺狼虎豹,就憑這點,你有什麼資格在主子面前亂吠?”
吳越背上驚起薄薄一層冷汗,喉結上下滾動一輪,嚥了咽口水,道:“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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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沒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直接截胡打斷,道:“陳霖是你殺的,陳家也是你待人滅的,時至今日,哪怕沒人知曉當年的真相,這也是你手上的一筆血債,你有能力否認嗎?”
沒有,吳越沒有能力否認,這是一枚釘入他脊骨的鋼釘,是支撐他走到今日的支柱,讓他身居高位,受人敬佩,也是扳倒一座大山要找的最脆弱的一橫樑,可以讓他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藏身於樹上的麻雀在無意間聽到這句話後,隔著麻雀的洛明雙眼瞪大,滿臉不可置信。
鬼面繼續說下去:“你也別忘了,我想全身而退輕而易舉,而你身上揹負的是陳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雙手上的鮮血已經洗不乾淨了,想全身而退,別痴心妄想了,一腳踏進黑泥潭,早就渾身裹滿汙泥,臭氣熏天,想洗乾淨翻臉不認人,你覺得你還有這個機會?”
吳越雙肩顫抖,死死的盯著鬼面,敢怒不敢言,只能啞巴吃黃連的把苦嚥下去。
當年的事處理的乾淨,以至於他沒落把柄在外人手裡,但處理的再幹淨,自己人卻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不受縛於外人,卻受縛於自己人。
鬼面冷哼一聲,面具上黑漆漆的一雙眼看不清神色,但吳越知道,那雙眼睛一定充滿了蔑視和嘲諷,蔑視他宛如腳下的螻蟻,嘲諷他不自量力、不知死活。
“金羽會結束前找到陳家後人,不論如何,陳氏祠堂裡的東西我要定了。”鬼面揮袖臨風,周遭的花草盡數化為灰燼,院子裡一片死氣沉沉,鬼面道:“金羽會結束後,要麼我看到你帶著陳家後人凱旋歸來,要麼就是你自個兒提頭來見!”
言罷,鬼面身上黑氣翻湧的更加嚴重,石子腐蝕成灰,腳下地面出現道道裂紋。
吳越道:“……我知道了。”
“哼!”
鬼面拂袖轉身,消失在了黑氣中,院子裡只剩下一片枯萎凋謝的草地,表明曾有人來過。
待人離開,吳越發現自己背上裡衣溼了層,腿腳發軟,腳底下還找不著實處,輕飄飄的隨時可能倒下去。
樹上麻雀靜靜的看著吳越扶住圍欄喘氣,而隔著麻雀將這一切看進眼裡的洛明確是心驚膽顫,臉色白的嚇人!
他小心翼翼的把麻雀召回來,誰料吳越此時回神,警惕的聽到風吹草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