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寒淵為何能趟過白鹿司的重重法陣,眾人都驚訝了一番,上頭勁兒過了也都不願意去深究了。
主要是勁兒已過,他們真的沒必要再去吸五石散似的找勁兒,人家也不一定搭理。
就這樣,寒淵這位不請自來的客卿,雙腳邁進了白鹿司大門。
白鹿司武場,涼亭內。
魏子青提了壺茶在小火爐上,剛一冒煙就被陳珀給提了下來,換上煮酒的壺。
魏子青看了一眼茶壺裡還飄在水面上的茶葉,道:“你就不能等我煮好茶了才提上去?看把我這上好的碧螺春糟踐的。”
陳珀手裡敲著杯子,等著酒煮開,聞言罪感全無:“哎呀,我冷嘛,煮酒驅寒,大不了回頭賠你一罐碧螺春就是了,別計較了。”
魏子青翻了個白眼,等了一會兒,看酒燒開,忙不迭把酒壺提下去,把茶壺趕緊塞上去。
陳珀挨個兒給龍湛和樓千倒了酒,推了一杯到裴玄陵面前,問道:“小裴,你要來一杯嗎?”
裴玄陵搖頭,道:“不了,我喝茶。”
酒這種東西他向來致謝不敏,沾唇即倒不至於,倒一杯下肚,保不準會發酒瘋。
陳珀把酒杯拉了回來,自己慢慢的喝,道:“你們這次出去,沒個人和我嘮嗑,無聊啊!”
龍湛喝了口酒,只覺得周身寒氣驅散,暖和了點,道:“要什麼人陪你嘮嗑,你那張嘴整天都閒不下來,對著棵都能說一大堆,我們用不著陪你嘮嗑。”
陳珀道:“你們離開這段時間,帝都裡發生了好多有趣的事,我這不是好奇,想找個人聊聊天嗎,結果一個兩個都有事,人都瞧不見影,”
自從裴玄陵和龍湛背上去了邊陲,白鹿司裡就只剩下他、樓千和魏子青。
自從雪姬剜心案過後,皇上就逐漸開始注意到白鹿司,時不時就召見樓千入宮,樓千忙著應付皇帝,時常不在白鹿司裡。
魏子青是個話少的人,沒事就喜歡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術法,一研究就能坐一天,找他聊天還不如陳珀自己出去買壺酒慢慢喝。
裴玄陵道:“嗯?帝都發生了什麼事?”
他和龍湛出去這段時間,的確是對帝都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陳珀道:“發生的事兒可多了,但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國師要開壇祭天,說是最近星象有異,向皇上上奏,皇上卻一直壓著沒給準,正鬧著呢。”
裴玄陵喃喃道:“國師?”
國師一脈他聽人說過,祖上是和太祖皇帝師承帝尊,是帝尊座下兩個親徒。
帝尊消弭於世,太祖皇帝和國師祖上就相互扶持,太祖逝世後,國師一脈就將帝尊留下的各類術法古籍據為己有,自己藏著掖著用,才有了人才輩出的跡象。
當初帝尊在時,手上的古籍是師兄弟倆共有,太祖逝世後國師一脈的這類作法,實屬讓人詬病。遙是如此,國師一脈還是不吭聲,默默的輔佐著皇室。
如今在元啟的權利甚至有壓過皇室的勢頭,讓司洵很是頭疼。
樓千顯然也是頭疼這件事,嘆息道:“國師吳銘這幾日多次進宮進諫,卻都被陛下拒之門外,便轉了路徑去了太后那裡,希望能透過太后在他與皇上中間輾轉,爭取皇上能同意。畢竟太后是皇帝母親,出於孝順,皇上不可能對母親說的話充耳不聞。”
裴玄陵道:“如何了?”
樓千往椅子上靠,語氣煩悶的道:“太后出面替國師說話,倒向皇上的大臣都上奏說太后一介女流,干涉朝政實為不妥,倒向國師那一脈的大臣又說,太后是皇帝母親,提點皇帝幾句不算僭越。總而言之,這陣子雙方鬧得不可開交,事情一日不解決,還有的鬧。”
國師一脈之所以會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