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環境中看到的,那個和黑蛟同歸於盡的夜奴大祭司明夜。
虛影狀態下的明夜溫和的注視著龍湛,緩緩開口:“我終於見到你了,阿煦的後人。”
同樣,龍湛在看到虛影狀態下的明夜時,也是怔了怔,問道:“你認識我?”
他活了二十多年,認識的人雖然多,但都有些映像,面前這個人他卻從來都沒見過,也不認識。
可對方居然說認識他。
明夜指了指他背上揹著的烈雲刀,道:“本來不認識的,但在看到這把刀時,又覺得該是認識的。”
龍湛下意識的摸了摸烈雲刀的刀柄,壯著膽子猜測道:“您是……我先祖的師兄,明夜?”
明夜點了點頭,道:“嗯,你認得我?我記得夜奴族滅後,外界人對我的記載並不多。”
龍湛道:“我師父當初來過夜奴城,在城裡找到過一些關於你們的記載,我在他手札上看到過,我的身世也是在上面看到的。”
對方說認識他的烈雲刀,從而推測出他是昶煦的後人,那麼從這個點反推回去,一切迎刃而解。
烈雲刀乃是夜奴大祭司代代相傳的利器,幾乎經過每一任夜奴大祭司的手。
唯有一次例外,烈雲刀並沒有經過最後一任夜奴大祭司明夜的手,而是被他拒絕經手,轉送給了自己的師弟昶煦。
夜奴舉族全滅後,能認出烈雲刀的只有當年唯一從天罰中活下來的昶煦,以及昶煦那一脈人,除此之外,要是明夜沒死,也就只剩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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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夜道:“未曾想千年之後,竟還有人記得我,這個人還是我那小師弟的後人,也算是追本溯源。”
當年他於困邪陣中,身軀被烈火灼燒,死得連一具屍體都沒留下,說是死無全屍也不足為奇。
龍湛道:“前輩在此時見我,是料到了什麼事嗎?”
明夜道:“嗯,我身殞時曾料想過,千百年後,或許故人會有再見的那一天,誰知這一天會在千年之後的今天,而我也即將油盡燈枯,屬實出乎我的意料。”
裴玄陵道:“油盡燈枯?難道封魔陣快要支撐不住了?”
明夜轉眼去看被冰線捆住的哈桑,道:“若是他不有意破壞封印法陣,依靠你師父留下的加固方法,封魔陣一直這麼支撐下去也未嘗不可。”
可偏偏有人不願這麼做。
龍湛愧疚的道:“我替哈桑向您道歉。”
若非哈桑弄鬆了加固法陣的封印,封魔大陣也不會鬆動,明夜也不會封不住魔物,虛弱至此。
明夜搖頭道:“你不用替他道歉,做錯事情的並不是你,該道歉的人不應該是你。這個封印時間久了,威力早就大不如前了,要不是你師父一直加護著,興許早就支撐不住了。”
沒有什麼法陣能長長久久的存留於世間,他這個封魔陣能支撐上千年之久已經是極限。
裴玄陵想起了昶煦在祭臺上的歇斯底里,同情又無奈的道:“昶煦在你與魔物同歸於盡後知道了真相,他想殺了夜奴族長,夜奴族長卻引來天罰,他有心救人,但天罰落下,不可逆轉,最終沒能保住所有夜奴人。”
明夜道:“我知道,夜奴族長罔顧人倫,所作所為會引來天罰是遲早的事,只可憐那些無辜的夜奴人,被天罰牽連,沒能走完這一世短缺的壽命。”
說完,他抬腳想邁出陣紋,才想起自己是陣紋上的靈神,走出陣紋很可能虛影就消散了。
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隔著距離細細的打量著龍湛,彷彿隔著他在看千年前的另一個人:“千年過去,我那小師弟也早已不再人世,你也不知是我師弟第多少代後人,物是人非啊,斯人已逝,多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