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芒射來,裴玄陵抬手隔擋,放下袖子時,發現眼前已經不是黑漆漆的冰洞,而是在一條陰暗破敗的箱子裡。
“這……”裴玄陵一時間說不出話拉。
他不是在騰雲閣裡被傳送進那個冰洞裡的嗎?怎麼出來的時候就不在騰雲閣了?
寒淵懶得看他一眼,冷豔高貴的轉身:“已經出來了,你自己回白鹿司。”
說罷,抬腳就走,連回答的機會都沒有留給裴玄陵,或許他根本就不稀罕他的回答,只是做個樣子而已。
“前輩!”裴玄陵急忙喊道。
寒淵停住了腳步,修長的背影對映在他眼前,透著一股不易近人的氣息:“你還有什麼事?”
裴玄陵道:“前輩,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當然,若是你不想回答,我也不勉強!”
寒淵目露疑色:“你問。”
裴玄陵斟酌了一下措辭,一雙眼睛毫不畏懼的與寒淵對視上,聲音露出幾分小心翼翼又不失尊敬的問道:“你,您究竟是誰?”
經過這麼些日子的相處,裴玄陵對寒淵的瞭解不再停留在,只是崇拜或是畏懼於他高深莫測的修為。
更讓他覺得好奇的,是這個人在冰洞裡所說所做的一切,包括他說出的那些話,和自己說出皇室式微,受限國師一族時,寒淵所露出的神色和語氣,雖然和以往無甚區別,但裴玄陵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他心情不悅。
以及他對上古時期各種古族、妖獸的瞭解,和以一人之力除掉整個雪孽一族,對五百年前之事瞭如指掌的表現,裴玄陵猜測,寒淵的來歷,絕對不會只是一個隱士散修這麼簡單。
尤其是在寒淵當著他的面,修復手腕時,他就十分的肯定,這個人,或是說寒淵背後的那個人,絕對不會事一個簡單的御靈師——畢竟一個普通御靈師,不可能將失傳萬年的傀儡術操控的這麼好,讓傀儡人偶活的像真人一樣。
寒淵閉上眼睛,復又睜開,弱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他緩緩的抬起手臂,並轉身面對裴玄陵,道:“你都猜到了。”
話音一落,他抬起的那隻手,從手指開始,白皙的面板逐漸變得透明,露出了面板底下冰雕的手掌手腕,以及他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半面俊顏也變成了淺藍色的冰。
此時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尊冰雕披上了一層人皮,俊美中夾雜著冰冷,和一絲絲恐怖。
遙是裴玄陵在冰洞裡看到過他‘新生’的冰手,此刻看到他原形畢露,也不勉心中駭然!
他之前懷疑寒淵為什麼沒有常人的心跳、脈搏、呼吸的猜測,現在正踏踏實實的擺在他的眼前。
寒淵竟然不是活人,他只是一個被人遠端操控的傀儡人偶!
許是恐懼作祟,裴玄陵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手中的短劍也握緊了。
他這點動作,自然是逃不脫寒淵的眼睛,寒淵收攏冰塑的手指,眼中淡漠明顯:“怎麼,你怕了?”
他現出人偶原形,也不過是應證這小鬼忐忑不定的猜測而已,畢竟這小鬼城府不深,什麼疑問都寫在臉上,自己又何嘗不知道。
與其讓他一隻揣揣的猜下去,不如坦蕩一些,直接讓他知道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也好讓他明白。
不過看裴玄陵這反應,寒淵只是在心中冷笑,果然這小鬼的膽量只是表面上的矜持,區區一個傀儡人偶現真身都能把他嚇成這樣,若是以後遇見什麼兇面獠牙的妖邪,可能也只有躺著等死的份兒了。
意識到自己動作確實失禮,裴玄陵面上一怔,隨即搖頭:“沒有,只是驚訝而已,沒想到前輩真的……”
寒淵道:“真的是一尊傀儡人偶,沒有任何生氣?”
裴玄陵點了點頭。
寒淵冷哼一聲,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