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快要疼得喘不上氣,疼得大腦一片空白時,從滿嘴的痛吟中擠出了一句話:“阿寒哥哥!”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生死關頭會從嘴裡擠出這個稱呼,反正就是不由自主。
地上的人疼得把自己捲曲成了這個蝦米,試圖減輕痛苦,完全沒有發現,在他喊出這個稱呼後,原本冷漠以對的寒淵微瞌的寒星藍眸頓時睜開,看向裴玄陵時,其中隱約包含著疑色。
突然間,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裴玄陵冷汗連連的額頭上。
湛藍色的藍光在裴玄陵額間亮起,白皙光潔的額間一枚藍色印記出現,像是女子用來顯美的花鈿,但裴玄陵額間的印記並不是女子五花八門的花鈿,而是一枚淺藍色的霜花紋,像是雪神吻落的痕跡,好看的眉筆不能描摹出來。
霜花紋一出現,寒淵看裴玄陵的眼神再次轉變,驚訝與不可置信罕見的出現在他的眼中。
霜花紋!怎麼可能!?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是早就被抹除了麼?
“啊!”,裴玄陵疼得心都在顫抖,五指呈爪,狠狠的抓住自己的心臟,只差把自己的心從胸膛裡剜出來。
來不及思慮,寒淵下意識的就抓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自殘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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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手指喚回了裴玄陵一點神志,他微微抬頭,額頭上的冷汗晶瑩反光,嘴唇慘白:“前輩……”
一聲過後,他瞳孔頓時渙散,全身脫力的倒在了雪地上。
看著裴玄陵身上還在蔓延的寒氣,寒淵轉頭看了眼空蕩蕩的亭子裡,看裴玄陵的星眸微眯。
最終,他收斂了眼中的疑惑,伸手抵住了裴玄陵眉間的霜花印,一股淺藍色的法術渡進霜花印,地上瑟瑟發抖的人全身開始慢慢回暖,蒼白的臉也有了幾絲血色,不再像一個死了三天的屍體。
收回手,寒淵把裴玄陵扶靠在覆雪的石頭上,自己則盤腿坐在旁邊,閉目養神,進去入定狀態。
一柱香後,裴玄陵才幽幽轉醒,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這是靠在了一塊冰上麼?背上怎麼這麼冷?
轉頭一看,看清自己靠的東西后,他彈射似的坐直了身體,剛血色迴轉的臉色隱隱發白。
好傢伙,自己居然真的靠在了一塊冰塊上,而且還是那種散發著森森寒氣的冰塊,怪不得背後發涼。
也算是情有可原,畢竟他剛才差點就被寸寸冰封,冷得像是從棺材裡詐屍出來的死人,此刻見到冰塊,他只想敬而遠之,一點都不像靠近。
“醒了?”
空蕩的寒潭裡,清冷的聲音不重不弱,有點飄飄悠悠的感覺,加之他方才被冰塊吸引了目光,壓根沒注意到自己旁邊還有一個人,裴玄陵冷不防被這冷若冰霜的語氣嚇的一個機靈!
待看清人後,裴玄陵拉開的架勢又瞬間收回:“前輩!你怎麼也在這兒!?”
他痛的神志不清時,眼前確實是模糊看見了一頭銀髮的寒淵,但他以為是自己痛的產生了幻覺,覺得實在可笑。
誰曾想竟不是幻覺,此時的寒淵正一腳冰冷的坐在自己旁邊,藍眸波瀾不驚的看著自己。
寒淵面無表情的看他:“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兒?難道你忘了自己是怎麼脫困的了?”
裴玄陵:“……”好吧,他確實是沒忘記。
他轉頭掃了一眼四周,發現原本攻擊他的雪狼都像是打了霜的嫩白菜,怯懦膽小的趴在雪地上一動不動,眼睛偷瞄他旁邊的某人,像是受到了什麼強大的震懾,喉嚨裡發出求饒的嗚嗚聲。
裴玄陵再次深感無語:“……”
之前不是恨不得把他幾口撕咬生吞下去麼?現在怎麼慫成狗了!?
他不由自主的側首去看面色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