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還沒出徵人就熱死了,那就貽笑大方了。
看到了挑事兒的人,顏白也不囉嗦,對著房遺愛和張慎幾說道:“你們說樓觀學破,我認;你們說樓觀學沒有名師,我認一半。
畢竟無功先生還是有大才的,也得陛下稱讚過的。”
“你們說樓觀學是鄉野雜學,我也認一半,畢竟他是比不了天下學問牛耳的國子學,但它也也不是雜學。
你們說漢王在樓觀學向那陳老,野叟是學不到東西的,這個我不認。
每個人都有長處,每個人也都有短處,學習就是一個取長補短的過程,跟誰學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學到什麼。
本來這事兒我懶得過問,但是一想到國子學執天下學問的牛耳,有此風氣對諸位求學不好,再者而言,我和漢王恪亦師亦友,事情落到了他的身上,他不願意解釋,那我這個小氣鬼自然要來說道一二!”
說罷顏白打馬走到私塾右側的一處圍牆,看著諸位學子道:“可有筆墨?”
諸位學子大為驚喜,看顏白這樣子定是要寫什麼東西,以顏白的才學,和他過往的事蹟來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是驚世駭俗。
“有有有,才買的…”
“用我的,我這是洛陽上好的名品…”
顏白沒有想到這麼多人隨身攜帶筆墨,隨手指了一人:“就用你的了,對了,等過後我就還你一套新的,對,你叫什麼?”
“先生,學生李義府!”顏白一愣,是那個人貓李義府麼?
想了想顏白就拋之腦後,每個人都有自己命,是他如何?不是他又如何?不管他以後如何地權勢滔天,可現在依舊是一個十多歲的學生而已,也僅此而已。
“研磨!”
“好!”
顏白毛筆沾足了墨汁,想了片刻,提筆在國子學白色圍牆上寫道:“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
開始的時候只有少數的人跟著讀,寫到聖人之所以為聖,愚人之所以為愚之後,顏白每寫一句,眾位學子都跟著齊誦一句。
聲音越來越大,聞訊而來的學子越來越多,當令狐德棻也好奇地走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
整個國子學的幾百名師生全部都聚集在此。
顏白繼續寫,聖人無常師。孔子師郯子、萇弘、師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賢不及孔子,令狐德棻點了點頭,其餘先生也微微頷首。
當看到言罷寫出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之後。
國子學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應該說是從李恪跟著顏家老爺子開始學習之後,那時候國子學的風氣就已經在變化了,每個學子都在想自己也能尋得名師,待學業結束直接青雲直上。
所以才有了後面的一切事端,如果把這些事看成一條線,其實裴炎就是這個條線的第一個點,顏白寫的這些東西,就像是一柄戒尺,在瘋狂地敲打著他們的內心。
顏白沉浸在自己默寫課文的狀態,外面的一切充耳不聞,只見顏白沾了沾墨汁又寫到:“李氏子恪,年十三…餘嘉其能行古道,作《師說》以貽之。”
“多久?”
“小半柱香不到!”
令狐德棻深深吸了口氣:“此子文采斐然啊,天下之德,無一定之師,惟善者是從,則凡有善者,皆可我等師,了不得啊。
顏墨色真的了不得,找人抄錄,命國子學所有學子熟讀之。”
李恪看著“李氏子恪”四字心緒跌宕,他根本沒想到顏白是專門為他所寫,他深深吸了口氣,當著所有人的面朝著顏白行叉手禮,認認真真道:
“先生在上,請受學生李恪一拜,先生的告誡和教誨,學生當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