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心眼其實是為了保護自己,讓別人覺得自己不好欺負。
他也是這樣的人,他對顏白能夠感同身受。
所以顏白這樣的人只要不去招惹他,不要和他有衝突。
這樣的人是最喜歡看熱鬧的人。
寫史的人都是這樣,愛看,還愛寫,還深怕寫的不夠。
所以,顏白也是沒有閒情去琢磨這個事。
李義府沒有想過許敬宗,兩人早就私下的聯合在一起,這些年已經給他送了不少錢,他不可能拿著這事開玩笑。
李義府更沒有想過是二囡。
因為他覺得二囡一個女子,聰慧是真的聰慧,但官場是男人的事情,不是她一女子能參悟的透的。
所以,李義府現在覺得很苦惱。
命門被人按著,還不知道被誰按著。
大軍已經離開五日了,商隊要出發了。
胡風很榮幸的抽到了一號,在三十多支商隊裡面他要第一個出發,這一次他準備了七百名各族壯漢為夥計。
這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在長安有家室的。
看著來跟自己告別的妻兒,胡風蹲下身拍了拍兒子狗兒的肩膀,看著狗兒的眼睛認真囑咐道:
“狗兒,阿耶要出門做生意了,記住阿耶的話,一定要好好的聽你姨娘的話,一定要好好地照顧小郎君,記住沒!”
“阿耶,孩兒記住了!”
胡風滿意的點了點頭:“記住,阿耶要是沒回來,好好的照顧你孃親,不能讓人欺負她,記住了麼?”
“記住了!”
胡風站起身,歉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兩人默契的點了點頭。
千言萬語都匯聚在這輕輕地點頭裡。
咬了咬牙,胡風大喝道:“上馬,出發!”
漢子們翻身上馬,興奮的吆喝:“出發嘍!”
馬蹄嗒嗒作響,漢子們腰間別著的尖頭錘跟著應和,輕輕觸碰著馬鞍,發出叮噹脆響。
沒有人不喜歡橫刀,但不是所有人都能佩戴橫刀。
但相比橫刀,走南闖北的這群漢子們更喜歡錘子。
因為殺人不見血,乾淨利落的同時還能釘馬掌。
此刻的顏白正在前往晉州的路上,蜿蜒的大軍跟著旌旗緩緩地移動著,一路煙塵如長龍一般。
許敬宗坐在馬車前,唱著《送許刺史之任泉州》。
一共就四句話,許敬宗硬是能唱出八個調子來。
真別說,沉下心來聽,還真的挺不錯。
李崇義卻不這麼認為,他故意打馬走到許敬宗跟前,伸手捂著耳朵,許敬宗視而不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可自拔。
淵蓋蘇文站在遼水岸,看著對面的的大唐軍營恨恨的收回目光,轉頭低聲道:
“顏白來了沒有?”
“回大莫離支的話,沒有!”
淵蓋蘇文聞言繼續道:“把斥候全部派發出去,蹲守在要道。
如果有顏白的訊息及時告訴我,對了,還要打聽一個叫做李崇義的唐人。”
“是!”
揮揮手,左右離去,淵蓋蘇文一個人站在高處,身後的一太監規規矩矩的候在一旁。
寒風吹過,掀起了淵蓋蘇文頭上的冪籬,偶露一角。
緋色斑疹,狀如孩童拳頭大小,表面已經有了潰爛。
在寒風的吹拂下,如桃樹上膠樣的分泌物已經結痂。
“好看麼?”
內侍大驚:“大莫離支,奴什麼都沒看到!”
“那就是看到了!”
雪地綻放朵朵寒梅,一個人頭順著山坡就滾了下去,揹著五把刀的淵蓋蘇文慢慢的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