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廢棄柴刀。
如果不是火光映在上面,反射出一點點異於周圍的金屬光亮,那把幾乎鏽黑了的柴刀,會和那堆柴在暗夜中融為一體,根本無法分辨。
看來這人已經觀察這裡很久了。
正在此時,柴房的門開了。梁琇趕緊假裝閉上眼睛。一個渾身汗臭、酒氣熏天的男人走了過來,在梁琇近旁蹲下身,發現她還沒醒。
“美人兒,一會兒你就是我們大哥的了,再過兩天……嘿嘿,就是我們的了。等我們大哥看到你這麼個鮮嫩寶貝兒,那可真要高興死了。”
這個土匪又往梁琇的臉邊挪了挪腳步,“美人兒你可真會長,今天要不叫我眼尖,可就錯過你了。”說著就照著梁琇的臉擰了一把。
之後,他起身走向那幫被藥迷暈了的孩子,“媽的吳老七這個蠢貨,下手沒個準頭,不會是藥灌多了吧?”
接著挨個踹了一遍,“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可別還沒到日子就砸手裡了。”
梁琇聽到這個土匪又晃晃蕩蕩地走向那幾個兵,“明天就送你們上路了,奶奶的,殺了我們那麼多兄弟,端了半個寨子!不拿你們祭天,簡直對不起我的那些弟兄。”說著朝那幾個兵啐了一口,狠狠摔門而去,之後傳來給門上鎖的聲音。
“叫你瞌睡!看好了啊!出了問題大哥把你丟河裡。”
“唉!”
好像是看守被那個醉漢敲了腦袋。沒過一會兒,那個看守隔著門嘟囔了句不知什麼,片刻過後,又響起了規律的呼嚕聲。他應該在這守很久了。
梁琇睜開眼睛,發現綁在柱子上的跟她說話的那個人,身體偏了個位置,應該是防著土匪看到堵在他嘴裡的布已經掉了。
不會有更壞的結果了。
梁琇拼命扭動起身體,掙扎著把捆著的雙手伸進柴堆去夠那把柴刀。但是那些柴層層阻隔,一根根幹樹枝密密匝匝,像箭一樣鋒利,眼見著刀就在眼前,可就是夠不著。
梁琇急中生智,去折離她最近的一根柴火枝子,手反捆著使不上力,她就用胳膊一起使勁,費盡力氣終於掰斷了一根。
她雙手把那根樹枝伸到柴刀那邊,一點一點往外摟,手被劃出了一道道血印子,還要盡全力不出聲,不去驚動門外的看守。
等真給那刀扒拉出來的時候,梁琇的後背已經全被汗浸透了。
她又用兩手握住刀,嘗試站起來走過去,卻怎麼也使不上勁,於是她乾脆就躺著往幾個當兵的方向挪蹭,直到蹭到了他們身邊。
梁琇本打算自己拿著刀去幫他們割斷繩子,結果剛才那人開口低聲道,“把刀放到我手裡就行。”
梁琇依言照做,一點點挪著身子,把刀遞到他手裡。
只見他身後的手一握住刀柄,便把刀順著被繩子捆住的兩手間隙插了進去,刀刃朝著繩子,狠狠來回割去,可能是磨破了皮肉,很快有血流了下來。
他不去顧及這些,直到綁著他的繩子有一根終於被割斷,之後他渾身使力抖落繩子,低聲道,“小姑娘,謝謝你!”
他飛快起身,一邊扯出堵在幾人嘴裡的破布,一邊迅速解開捆綁他們的繩子。
“接下來怎麼辦?”梁琇雖然失了束縛,但是心臟狂跳,不知所措。
“按我說的辦。”那人拿著柴刀,先輕輕走到門縫聽了一會兒,又走到窗邊向窗外觀察了一番。然後,他開始一點點地去撬那扇破窗。窗上的木楔子早都爛透了,稍一用力就能撬開,他順著那個縫隙慢慢開啟窗,飛身躍下。
門外的呼嚕聲即刻消失。
門開了,他扔掉從看守身上扯下的鑰匙,一邊卸下那人身上的槍和刀,一邊招呼其他幾個兵,“一人抱一個,下山!”
“是救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