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望著陳寧離去的背影,目光復雜,略顯深意。
他真的不一樣,和其他人都不一樣,他的嗅覺真的太敏感了。
他居然敏銳感知到朕的意圖了。
楊戩目光也很複雜,盯著陳寧的背影,把他的樣貌深刻的烙印在腦海中。
這個人,現在已經簡在帝心了,我要防備,不可與其交惡。
看他為人……說不得日後你我二人將會一起快樂的禍害朝綱,甚妙!
……
陳寧去了一趟韓府,提了兩壺果酒,一壺給韓忠彥,一壺給韓澡。
中廳。
韓忠彥今日沒當值,他坐在中廳自顧自喝茶,等到陳寧來後,他才放下茶盞。
“看茶。”
韓忠彥對府上奴僕說完,熱情的邀請陳寧,道:“陳小哥兒請坐。”
陳寧忙抱拳道:“在下當不起韓相這個大禮,在下何德何能,折煞在下了。”
這是真大佬,比宋兄那種只會吹牛逼的要厲害的多,陳寧要放尊敬。
韓忠彥苦笑一番。
他有些看不懂陳寧了,一個多月前,他見陳寧,還只是一個略有才華的不起眼小人物,寫的一手好字。
那兩句話也振聾發聵。
但僅限於此,韓忠彥對陳寧的欣賞也僅限於此,在對方沒有科舉為官之前,韓忠彥不會太重視陳寧。
但現在不同了。
他不確定陳寧究竟有沒有和趙官家扯上關係,不然解釋不通趙官家為什麼會在朝堂罷黜裴中卿後,對陳寧的事隻字不提。
皇城司耳目司不是傻子,能查不出來陳寧做的這點事?
既然查出來了,陳寧就是犯罪,趙官家沒理由偏袒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
而且更匪夷所思的事,韓忠彥在給開封府送信之前,開封府那邊已經打算放人了。
他盯著陳寧看了一眼,笑著問道:“陳小哥兒,老夫問你件事,上次讓你不要在外人面前寫瘦金體字,你做到了嗎?”
這個陳寧敢保證,他篤定的道:“絕逼沒寫。”
那就奇怪了。
韓忠彥百思不得其解,陳寧則笑容滿面的送一壺酒給韓忠彥,道:“韓相,在下也沒啥錢,沒有什麼能拿出手的東西。”
“你若不嫌棄,這一壺酒就收下吧,待在下日後飛黃騰達,定會好好報答韓相。”
韓忠彥微笑道:“說定了,不許反悔哦。”
哦?你這麼看得起我?
陳寧笑道:“自當如此,昨日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
我並沒有救你……準確的說,我救你是晚人一步,但這無妨。
韓忠彥微笑道:“你就莫要客套了,下次也莫要做如此出格的事。”
陳寧嗯了一聲,試探的問道:“韓相,誰要搞我啊?”
上次讓李綱查,李綱還沒給答案,乾脆直接問韓忠彥吧。
韓忠彥倒沒隱瞞,反正對方即將被流放,他道:“高陽店背後認識光祿寺門法酒,叫裴中卿。”
陳寧破口大罵:“這個不得好死的狗東西!誰給他站臺啊!一丘之貉,都不是啥好東西!”
韓忠彥:“……”
他麵皮抽了抽,道:“我。”
陳寧:“啊?什麼你?”
韓忠彥道:“他是我的人。”
臥槽!
陳寧有些尷尬,踟躇片刻,道:“韓相自然是好東西……韓相當然不是東西……韓相是個好人!”
韓忠彥嘴角輕輕扯了扯,道:“好啦,雖然是我的人,但也只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
“你現在去找他,或許他還沒接到流放的通知,快一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