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包裡,露出紅色的百元大鈔。
“妞兒,你能喝多少杯,就拿走多少張。看你本事了。”
喬芷楚音色微寒:“抱歉,我只唱歌,不陪酒。”
氣氛瞬間就僵了。
“夏立”包廂。
“你說什麼?”盛瑾陽看著梁輝,“讓隔壁包廂的搶了先機?”
“是的,我親眼看見喬小姐進去。”
宋未亦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眉目淡漠,並沒有多餘的情緒。
與他無關。
“靠,”盛瑾陽爆了句粗口,“在司城,爺就沒受過這種委屈。你去春意門口守著,五分鐘後,他們還不放人,就進去搶。”
司城的司家,盛家,那是可以橫著走的存在。
權勢滔天!
梁輝沉默不語。
“怎麼,我的話不管用?”
宋未亦啪的一聲關上打火機蓋,淡淡問道:“姓盛的,你自己沒有助理?”
“這不是沒帶來麼,借你的用用。”
“不借。”
“小氣。”盛瑾陽看了一眼時間,“得,五分鐘後,我親自去接人。”
宋未亦懶懶的支著額角:“一個駐唱的女歌手,你還非得跟她喝這杯酒?”
“爺高興,爺喜歡,爺樂意。”
“你慢慢等吧。”宋未亦起身,雙手自然的插在西褲口袋裡,“單記到我賬上。”
梁輝快步的走到包廂門口,彎腰開啟門,以便他離開。
盛瑾陽十分不滿:“你這人有沒有點樂趣,你就不好奇她……”
話還沒說完,隔壁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像是玻璃瓶子碎裂的聲音。
但下一秒,慘叫聲,尖叫聲,混亂的腳步聲,同時響起。
“血!好多血!”
“這會出人命吧?”
“快叫救護車!”
梁輝一驚,這是出事了!
盛瑾陽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我去看看。”
宋未亦淡然的站在原地,面無表情。
他撣了撣外套上落下的菸灰,薄唇微抿,從頭到尾都不曾有一絲的動容。
“是不是喬小姐她……”梁輝說,“她不願意陪酒,起衝突了。”
“是又怎樣。”宋未亦慢步往外走,“不是,又怎樣。”
他走出去,就見盛瑾陽站在“春意”門口,沒進去,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似震驚,似錯愕。
宋未亦只是看了一眼,神色淡漠,往樓梯走去。
他甚至沒打算去“春意”瞧一眼。
“我真是長見識了,”盛瑾陽的聲音傳來,“她居然砸了客人的腦袋。”
宋未亦腳步一頓。
喬芷楚靠在牆上,才勉強站穩身體,她的手裡,還握著半截碎裂的啤酒瓶。
眼鏡男滿臉是血,倒在地上。
她半邊臉正紅腫著,看樣子是捱了耳光,而且力道還不輕。
“他死不了,”喬芷楚把酒瓶一扔,“我砸的是額頭,不是後腦勺,最多縫幾針,留個疤而已。”
全包廂的人都被這一幕給震住了,也被這個女人的氣場給震住了。
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更沒有一個人說話。
喬芷楚閉了閉眼,忍住眩暈感,喉嚨痛得像是撕裂了,頭重腳輕。
她再睜眼時,已經往外走去,音調平穩而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