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離很清楚，很有自知之明，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爸爸。
宋未亦的成長他沒有參與，還來到他身邊又離開了。
他擔心兒子的心裡，對他有恨。
“爸爸，”宋未亦回答道，“我要是恨你，我就不會和秦叔叔一起演戲給你看了，我更不會再來司城。”
“小亦……”
司墨離內心一陣感動。
他做了這麼多的錯事，沒有擔當還逃避，但是，念禾和小亦都沒有怨恨他。
“你知道為什麼嗎？”宋未亦問，“爸爸，因為麻麻愛你。我永遠追隨麻麻的決定，她愛誰，我就愛誰。她愛你，那我自然就愛你咯。她要是愛秦叔叔的話，我也會愛秦叔叔。”
“那……”司墨離的聲音放輕了，語氣裡都有著小心翼翼，“如果讓你自己決定的話，你會選擇我，還是秦之陌？”
宋念禾也看向兒子。
她也想知道答案。
“小亦，”宋念禾很溫柔，“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按照你內心最深處的真實感受。”
宋未亦低下頭去，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著，陷入了思考。
司墨離和宋念禾都沒有催促他，耐心的等待著他的答案。
在兒子的內心深處，究竟是更傾向秦之陌，還是司墨離。
司墨離是他的親生父親，有著血緣關係。
秦之陌除了沒有血緣，對他好得沒話說，無可挑剔。
司墨離看向宋念禾，眼神裡有著落寞。
他沒有信心，他不覺得他的分量在兒子的心裡，能夠超過秦之陌。
小亦五年來都沒有爸爸，好不容易爸爸來了，結果爸爸又離開了，像是一個短暫又絢麗的夢。
誰能夠接受得了這種落差，心裡肯定有不爽。
小亦是更喜歡更依賴秦之陌的。
過了好一會兒，宋未亦才開口：“更喜歡秦叔叔，還是更喜歡爸爸嗎？”
司墨離：“是的。”
宋念禾：“對。”
“那個……”宋未亦問道，“為什麼要做選擇？”
一句話把夫妻倆給問住了。
緊接著，宋未亦又說：“我都要，不行嗎？我有爸爸，我也要秦叔叔，這不挺好的嗎！？”
“……”
得，白問了。
見爸爸麻麻都不說話，宋未亦繼續說道：“我不可以同時擁有嗎？我在司城，我就有爸爸，我在京城，我就可以去找秦叔叔玩。麻麻，你也一樣啊。在司城你跟爸爸，在京城你跟秦叔……嗚嗚嗚……”
沒等他的話說完，宋念禾已經一把將他的嘴給捂住了。
可別亂說！
什麼亂七八糟的，還兩個都要。
宋未亦倒是可以，她宋念禾不行！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宋念禾咳了咳，“別往心裡去。”
宋未亦還試圖說些什麼，不停的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宋念禾的手捂得死死的，一點都不敢鬆開。
生怕宋未亦再說出不可思議的話。
………
晚上。
司苑。
廚房和餐廳那邊正在忙碌著，準備豐盛的晚餐。
司墨離站在客廳的窗前，正在打電話。
宋念禾則和宋未亦坐在沙發上，正在完成一副拼圖。
一家三口，和諧美好。